江宜宁微微睁眼，正望见司徒禹趴在床沿瞌睡。
这是她第一次这边近距离看见他此番安静的模样，长长的羽睫犹如一把乌黑的羽扇落在白净的脸上，有些俊美。
倏然，司徒禹欣然睁眼，正与江宜宁四目相对。
“凝烟，你终于醒了！”司徒禹眼里高兴得有些急切，“王太医！”
他方开口，江宜宁便一把拉住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喊。
“二殿下，奴婢已经没什么事情了。”
闻声，司徒禹才站起身，几番羞意点头后，语气冷淡下来：“没事就行。”
江宜宁望着眼前的司徒禹，实在不明白堂堂二皇子为何会喜欢上一个丫鬟。
失神间，司徒禹挥手在她眼前扬了扬。
“凝烟，你的眼睛还行吗？是不是不舒服？”
江宜宁猛然回神，上一次这般关心自己的人现在已经娶了他另一个爱人。
是不是司徒禹将来也会如此？
“奴婢没事，感谢二殿下关心。”
江宜宁起身想要行礼，却被司徒禹一把拦住。
“身体还没好，礼就不用行了，这段时间你先在王府休养，往后你想去哪便去哪。”
司徒禹敛眸一瞬，立刻转过身去。
“我王府最重情义，以后去了外头，切莫说起王府不好。”
话落，司徒禹径直朝外走。
可方走一步，他便咬牙切齿一番，痛恨自己为何说如此话来。
望着男人的背影，江宜宁忍不住喊出声。
“二殿下，奴婢别无所去，望二殿下收留奴婢，往后奴婢定……定不忘您恩。”
司徒禹欲想回头，终是忍住，脚步稍顿，又飞快走出卧房。
待其他丫鬟带吃食来房，江宜宁才知道凝烟已经昏迷了两天。
“凝烟姑娘，这可是殿下特意为你选的卧房，只有你一个人住，我们可都住院中的偏房。”
江宜宁扫视了屋内一眼，拾起丫鬟送来的点心，轻咬一口。
她在他心里始终是个奴才罢了。
……
临近傍晚。
王府上下准备开餐，江宜宁穿好衣裳前往膳厅服侍司徒禹。
方到膳厅，就望见司徒禹朝里走来，她上前替他取去外衣，像是把他当作了黎明朗。
手未触及，就被身边的丫鬟阻止。
“凝烟，我才是殿下的贴身侍女。”
是的，她再也不是谁的贴身侍女，她不过是司徒禹可怜收留的婢女。
江宜宁后退几步，垂身行礼：“请殿下责罚。”
司徒禹瞥了眼江宜宁，又上前半步：“罢了，以后我的贴身侍女便是凝烟了。”
闻声，江宜宁讶异一瞬，随后又很快替他摘去外衣。
餐桌上。
司徒禹望着桌上几样菜肴，又瞥了眼江宜宁：“凝烟，坐下陪我吃饭吧？”
周身的丫鬟惊讶得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大家都知道凝烟曾经是丞相的人。
“殿下，奴婢婢不敢。”江宜宁低下头。
司徒禹哼笑一声，语气挑衅却深含一抹酸意：“在丞相府都可以陪丞相大人吃饭，来我禹王却不能陪我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