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凝愣住了。
反应过来祁斯年说了什么之后，激动瞬间盈满心房。
心里荒芜的地方好像也顷刻间春暖花开。
滚烫的眼泪倏然涌出，视线模糊到她甚至看不清祁斯年的脸。
“年哥，你……终于想起来了！”
激动之下，许清凝想要上前抱住他。
可祁斯年却后退两步，语气冷漠而讥讽：“你还有什么其他手段吗？”
“什么？”许清凝不明所以。
他不是已经都想起来了吗？为什么还会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讲话？
不等她想明白，祁斯年再度开口：“先是用障眼法骗我，现在又进到我的梦里面。”
“许清凝，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
“我不知道那是你的梦境，不是，我根本什么也没做……”
许清凝慌乱地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解释不清。
她没做的事情，要怎么自证？
更何况，祁斯年根本就不会相信她。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在祁斯年面前会百口莫辩。
那明明是他自己的梦境，他明明是自己将那些记忆想了起来，却认为是她在从中作梗。
他不过是不想承认跟她之间的关系罢了。
想通这一点，许清凝心里原本的激动荡然无存。9
就如同寒风过境后，心里只剩下一片荒芜。
在祁斯年冷漠的眼神中，许清凝选择了闭嘴。
这时，祁斯年手里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上面的名字是：夏静妍。
许清凝只听祁斯年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句：“我马上过来。”
就越过她，径直离开。
别墅的门轰然关上。
外面初升朝阳如火的日光照进来，许清凝哪儿都去不了，只能待在别墅里，等着祁斯年回来。
就像过去百年，她在戏楼里等祁斯年回来一样。
祁斯年家的客厅里，摆满了他这些年来拍摄，参加通告的照片和海报。
这些日子以来，许清凝看过无数次。
却也是无尽等待里，她唯一能做的事。
许清凝一张一张的看过去，最后停在一张海报前。
海报中的祁斯年穿着一身军装，目视前方的眼神坚定而凛冽。
抛去穿着的细微不同，眉眼神情，都跟她记忆中的祁斯年一模一样。
许清凝忍不住伸手去摸海报上他的脸，可手指，却透过海报，穿进了后面的墙体中。
许清凝愣愣看着。
仿佛在提醒她，她已经不是人了。
残酷的真相，也再难忽视——她和祁斯年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她再怎么纠缠，都是没用的。
他有新的人生，有热爱的演绎事业，也会有……他爱的人。
她的出现，对他来说只是困扰。
过去，回不去。
或许，她应该自己离开才对……
泪珠一颗颗滚落，许清凝凝视着海报上祁斯年的面容，不舍的情绪如开水沸腾。
心脏也酸涩到抽搐。
但她还是下定了决心。
比起离开，她不想再被祁斯年厌恶了。
那是她深爱的人，如果可以，她希望最后一面时，他们也是相爱的。
即使明知是奢望，但许清凝还是如此想着。
许久后，外面传来响声，许清凝听出来，这是祁斯年车子的声音。
他回来了。
她，也该告别了。
许清凝来到门口，想要跟他说这件事，却先听到门外祁斯年的声音。
“是，我最近碰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想请您帮我收了她。”
“只要你能让她魂飞魄散，再无法纠缠我，钱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