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浚的腿像是被钉在了原地，看向桑宁月的眼神有些讶异。
“你怎么……”
他难以相信地开口，桑宁月一行清泪落下，像是落在了季听浚的心上一般。
他走过去想抬手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可忽而又觉得逾矩，手停在半空中进退两难。
桑宁月别过脸不想看他，轻声开口：“我是头撞了，不是眼睛撞瞎了，你觉得你和容怀晏两个人很相像吗？”
季听浚哑口无言，心中像是如有波涛咆哮一般地颤动着，他觉得喘不上气，心中的那一把刀终于要被桑宁月拔出来了。
桑宁月平复了好一会儿才转过来看着他：“若是那场意外后你能像现在这般坚定地说要娶我，我也不会选择答应和容怀晏成亲。”
季听浚低头呢喃：“对不起……”
“当初我以为，你不过是看在我爹娘和我进宫伴读的那一年的情分上救我，可你在容怀晏说是他将我从湖中救起时，你没有反驳。”
“我以为，你只是不想和我扯上关系。”
桑宁月的一字一句都让季听浚心中悬着的线越发紧绷。
他连忙解释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心悦于你，可当时的我不如现在，我怕你瞧不上……”
他的声音愈发弱了下来，桑宁月险些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桑宁月瞪了他一眼：“你就是个胆小鬼。”
季听浚抬眼偷偷打量着她的眼色，伸手轻轻捻着桑宁月的衣袖扯了扯：“那我还能拥有一次弥补的机会吗？”
桑宁月将衣袖收了回来：“三皇子殿下请自重，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有损您的名节。”
季听浚手上一空，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你知道的，我不在乎那些。”
桑宁月几乎是脱口而出：“可我在乎，你是未来储君最有希望的皇子，不应该为了我就多了一个被人诟病的污点。”
“你不是！”
桑宁月被季听浚突然升高的声音吓得愣住，愣愣地看向他。
季听浚深吸一口气：“你不是污点，你是我人生中最漂亮的一株寒梅。”
“有了你，我这一生才花团锦簇。”
桑宁月不懂季听浚为什么对她那么执着，就像不懂当初他为什么选择逃避。
可世上的许多事都没法解释清楚。
桑宁月垂眸：“若是娶我，你不能成为储君，怎么办？”
季听浚闻言笑了出来：“不成为储君就能娶你的话那我都可以隐居了，这储君谁爱当谁当去。”
桑宁月被他的笑晃了眼，随即反应过来他说了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情急之下捂住了他的嘴：“你疯了？这种话怎么能说呢！”
季听浚被她突如其来的靠近惊了一瞬，下意识环住她纤细的腰身。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眼神相撞的一瞬间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桑宁月的手心里传来季听浚唇上的凉感，他的鼻息洒在他的手背上灼热不已。
刹那间，她当即红了脸，将手收了回来，却发现自己被圈在季听浚的怀里。
她抬手推了推他的肩膀：“放开我。”
季听浚的手紧了紧，手心像是被火炙烤着，眸色暗了暗。
“过几日，我的生辰宴，你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