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晏显然怔住了。
短暂的出神后，他隐忍着震惊，几乎是低吼着开口。
“你说什么？！”
直播间的人见又有新瓜，纷纷发弹幕。
【好好好！今天是豪门恩怨戏码！】
【这是我不用付费就能看的吗？现在的豪门家庭伦理剧还要超前点播呢！】
江安晏的镜头外传来一道男声：“江总，怎么了？是不是合作方态度不佳？”
江安晏揉了揉眉心：“一点私事，停车，我要离开一下，这个合作交给你了。”
他打开车门，脚步有些慌乱地下了车。
车辆渐渐远去。
江安晏的心情有些复杂。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不会信宋安然的话。
可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在宋之浵的事情上，甚至就连警察都接受了宋安然所提供的证物。
他现在是不敢信，却又忍不住去怀疑。
这时，宋安然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你不知道这件事，但他从小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什……”么？
江安晏微微张开唇，错愕不已。
宋安然继续说着：“你们认识十五年了吧，他是不是从来没有透露过，一直在费心费力地做你的陪读、助理。”
“是，这些你以前就知道的。”
弹幕上飘过：【真、真的不能磕吗？解开误会破镜重圆什么的，不香吗？】
宋安然顿了一下。
是的，以前宋之浵还没出现的时候，她和江安晏的关系很好，自然也见过他身边的助理，也知道两人关系很好。
差一点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幸好没有结婚，否则她被抛弃还落下个二婚的标签。
她那时还看不清人心，觉得江安晏很好，也觉得这个姓蒋的助理人很好。
宋安然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故意道：“抱歉，我早就忘记了，他姓什么来着？”
“……蒋，草字头加将军的蒋。”江安晏眼神微暗。
宋安然丝毫不在意他的情绪，继续说着。
“江少，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位蒋助理可是有前后两幅面孔。”
“你给了他一间单独的办公室，就在你的隔壁，可是他并不会觉得感激，反而觉得你在贬低他，认为你在警告他，他永远都要低你一等。”
“你去定制西服时，也会给他多定制一份，可他却只觉得受了你的施舍，他心里不甘，一直嫉妒着你。”
“他说母亲生病，你给他两千万的治疗费，他表面感激垂怜，实际上却在想死的怎么不是你？如果你死了，他和母亲就会过上富贵荣华的日子。”
每多说一句，江安晏的眼眸就颤抖一分。
【这不是白眼狼吗？如果有人对我这么好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有没有人愿意莫名其妙给我几百万？我对您感恩戴德！】
宋安然不可置否：“可他认为，同样都是江总的儿子，凭什么你可以做江家大少爷，他却连姓江都不行，只能做一个下人。”
【完了，我是不是三观不正？我竟然觉得他感到落差也没有错……】
“觉得不甘本身没有错，但他一边靠攀附着江安晏生活、一边却恨他入骨，将所有不幸都归咎于江安晏，这不就是吃了免费的饭又放下碗骂厨子吗？”
宋安然盯着江安晏的眼睛：“你知道怨恨积蓄久了会变成什么吗？”
江安晏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却不敢说出口。
宋安然替他说出口：“会变成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