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这么说……”乔艳婷张了张嘴，突然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沙哑着声音问。
“因为我发现了，婷婷，你变了。”
周郁迟的眼睛瞬间红了，他闭上眼，疼痛让他的呼吸变得悠长又沉重。
那些过去再次浮现在乔艳婷的脑海之中。
五年，不是五个月，不是五个星期，更不是五天五个小时！
那是整整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啊，是四万三千八百多个小时！
她怎么能忘记？
每当回忆起那一天，她都无比清楚地记得一切。
记得发现他和方雨晴时的心情，记得周围人如刀般割在她心头的祝福的话，和他们生死相依，在火焰之中的互相依偎和倾诉衷肠。
那是深深烙印在乔艳婷心头的疤痕。
而如今，伤疤终究还是被揭开。
而且，还是周郁迟亲手揭开的。
“别问了，周郁迟，你别问了……”
乔艳婷捂着周郁迟的伤口，眼泪沁润了她的睫毛，一滴晶莹的眼泪砸在周郁迟的脸上。
那么轻，只是一滴眼泪而已。
又那么重，是乔艳婷终于落下来的委屈。
她不能回答周郁迟的问题，不能告诉他那些事情是否真实。
可就在她的沉默和眼泪之中，周郁迟知道答案了。
“我知道答案了。”周郁迟苦笑着，“原来，那一切都是真的。”
乔艳婷一语不发。
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发不出声音。
这个时候，乔艳婷才发现，其实她对周郁迟的怨恨，比想象中要深刻得多。
“这个，你拿去吧。”
周郁迟的动作缓慢，手指颤抖得不像样。
但他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戒指，递给乔艳婷。
“这是我本来要用在明天的婚戒，我本来以为，我可以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之中为你戴上去的，可是现在，终究是不可能了，对吗？”
周郁迟笑了，却笑得务必苦涩。
不过很快，他便释然了。、
“不过，没关系。婷婷，我已经知道真相了，是我对不起你，从今以后，你自由了，你可以重新开始你的人生了。”
看着这枚当初她和周郁迟一起挑选的婚戒，乔艳婷嚎啕大哭起来。
这场不敢与外人道的噩梦就这么轻易的结束了。
“别哭，别哭……”
周郁迟不厌其烦地小声重复着，声音却越来越轻，越来越艰涩。
“周郁迟……周郁迟！你不要睡好不好，求你……”
乔艳婷的脸上仍然挂着泪痕，她的声音哽咽，拍打着周郁迟的脸颊。
但周郁迟的生命仍然从他深深的伤口处，不断流失着。
乔艳婷感觉到，无言恐惧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她好像要彻底失去周郁迟了。
这个认知让她几乎疯狂，心跳都有一瞬的停摆。
“乔艳婷，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简短的一句话，周郁迟说得艰难，几乎气喘吁吁。
乔艳婷点着头，她的额头抵在周郁迟的脖颈处，热泪划过他的肌肤，周郁迟在笑，眼泪却也不自觉地流。
“你还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