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我闻到药油的味道了，脚受伤了？”
夏矜阳的声音再次想起，将乔艳婷飘远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
她愣愣地循声看向夏矜阳。
他正低着头看她的脚踝，那红肿的部分擦过药油，被染成了黄紫色。
他紧紧皱着眉头，声音虽然平静，但乔艳婷还是从中听出了几分担忧和关怀。
这份关怀让乔艳婷想起了上一世。
她死后的五年，好像所有人都从名为“乔艳婷”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们都开始了新的生活，甚至……忘记了她。
可唯独夏矜阳还记得她，会为她打抱不平。
想到这里，乔艳婷不禁有些动容。
她的喉咙上下滚动了几下，终究还是缓缓点头，声音里带着刚刚和周郁迟对峙后，未曾来得及恢复的沙哑，轻声道。
“嗯，不小心崴了脚，不过不严重，擦过药油之后就已经不怎么疼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自己所说，她还对夏矜阳笑了笑。
可是夏矜阳紧皱的眉头并没有因此而松开。
他沉沉地看着乔艳婷，眸色幽深得仿佛要将她彻底吸进去。
乔艳婷心中有些不自在，于是拙劣的转移了话题：“那你呢？你怎么会来医院，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记得，晚上的饭局他就不在的，结果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
夏矜阳摇摇头：“我来探病。”
乔艳婷点点头也没再探究，正准备开口告辞的时候，夏矜阳突然问。
“你和周郁迟的婚礼，是在三天后吗？”
此话一出，乔艳婷的眼神变了变。
她想起上一世，就是夏矜阳在她墓前告诉她的，周郁迟和方雨晴有染。
而现在，人人都知的她和周郁迟三天后要举行婚礼，他却突然明知故问。
难道现在，他就已经知道了什么端倪？
乔艳婷的表情微变，问：“你想说什么？”
夏矜阳的眼眸幽深，隐藏的情绪让乔艳婷看不清楚。
他像是挣扎了许久，然后才哑声问：“你，很爱周郁迟吗？”
乔艳婷没有回答。
爱不爱呢？
答案肯定是爱。
如果一定要算，她知道真相到现在，实际上还未超过一个月。
可是她知道周郁迟爱她这件事，却已经整整好几年。
这些年，这些日子，让她如何能够轻易释怀？
所以乔艳婷没有说话。
但她知道，夏矜阳果然知道一切。
她笑了笑，道：“夏矜阳，你知道周郁迟和方雨晴的事，对吗？”
夏矜阳处变不惊、喜怒不形于色的脸终于有了变化。
他少见的表露出惊讶的情绪，然后是无尽的沉默。
他大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许久后才有些磕绊地开口。
“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会和周郁迟结婚了。”
乔艳婷笑了笑，主动开口了。
她其实并没有义务告诉夏矜阳什么，但是，他已经是最后一个关心她的人了。
所以，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就在乔艳婷准备离开的时候，夏矜阳却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回过头，夏矜阳的眼中竟然满是神采，就连说话的语速都变快。
“乔艳婷，你是认真的吗？你真的要和周郁迟分手了？”
还不等乔艳婷回答，另一道隐含怒一定声音却突然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乔艳婷回过头，周郁迟面色铁青，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