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蕙兰拿到了一份新的离婚报告,去了通讯室,凭着记忆拨了家里的号码。
几声“嘟嘟”之后,一个温柔但疲惫的声音传来了:“哪一个?”
泪水充满了她的眼睛。“妈妈……”
对面一愣,然后慌了:“惠兰,你怎么了?”是在西北受了委屈,是缺钱还是缺票,妈妈送你——咳咳咳!”
听到母亲猛烈的咳嗽声,蒋蕙兰心使劲拉,忙说:“妈妈,我很好,我只是……”我想你了……”
前世,母亲去世后,她知道母亲怕她在西北受苦,没日没夜地工作,给她挣血汗钱。
终于累出了胃癌,我却没有看到妈妈最后的一面……
想到这些,姜蕙兰恨不得立刻飞回通州,回阿妈家!
她还没来得及说下一个字,一个尖锐的催促声就在她身后响起:“快点说,别耽误大家打电话的时间!”
她忙着盖听筒,回头一看,是隔壁吴连昌的婆婆王秀芳。
老太太本来想把自己的侄女嫁给邵恒云,后来邵恒云娶了她,老太太总是时不时给她添麻烦。
蒋蕙兰不想担心妈妈,关心了两句就挂了电话,没有在意王秀芳,转身回到了家人家里。
王秀芳朝她背后吐了口唾沫,拉着周围的人故意喊——
“看看她的样子!”肩膀抬不动手抬不动,全家医院对她最宝贵!”
“听老陈的老朋友说,他以前那个知青对象要回来了,我想老陈迟早会跟她离婚的!”
刻薄的话让姜蕙兰心一紧,但她不像前世那样,与人为伴。
她只想陪着阿妈,邵恒运和谁好,她不会管的。
想明白后,江蕙兰一到家就开始收拾行李,刚从衣柜里拿过手提箱,后面就传来了稳健的脚步声。
她转过身来看。是邵恒云。
他穿着训练服,脸上满是汗珠,好像是跑回来的。
男人扫了扫她手里的箱子,脸色重了些,他跨进箱子,拉了拉:“你去政治机关申请离婚报告了?”
彼此锐利的目光,莫名地让江慧兰紧张得冒汗。
但离婚后,她知道她无法隐瞒,也不会隐瞒。
她从口袋里拿出叠好的离婚报告,展开递给她:“我想我们还是兄妹……更合适。”
他刚说完这话,手腕就紧绷起来了。
邵恒云用力拉,她直接用力打自己的胸口,鼻子发酸。
“结婚四年了,你不觉得来告诉我最好还是兄妹吗?”
邵恒云没有看到离婚报告,薄凉的眼睛像冰渣一样,全投在她脸上。
姜蕙兰只觉得心里发涩。
荒谬的是
世界上还有什么比他们的婚姻更荒谬的吗?
邵恒云呆呆地瞪着眼睛,蒋蕙兰问出了前世想问他:“你真的有我做你的妻子吗?”
即使在缠绵的时候,女主也止不住喊出“恒云”,将他冷冷的纠正成“哥哥”。
邵恒云一声不吭,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过了一会儿,他放开手,慢慢地张开又合上紧绷的嘴唇:“下个月的晋升会上,我就要升任旅长了,你别在这个节口跟我瞎扯。”
短短的一句话,刺得江慧兰脸色发白。
所以他关心的不是离婚,而是离婚对他未来的影响?
邵恒云说不下去了,转身要离开,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却扑了个空。
姜蕙兰看着手中的离婚报告,想起刚刚在电话里咳嗽的阿妈,又听到阿妈独自一人死在医院的消息,还是忍不住追了出去。
如果让她从头再来,看着她死去,她会是什么样子?
无论如何,她都会回到妈妈身边!
没想到刚跑到楼梯口,就跟王秀芳撞到了一块,她毫不在意,谁知对方拉起了她,大喊大叫。
“蕙兰,我放在窗户上的金顶针不是你偷的,快给我拿出来!”
江蕙兰现在急了,一把推开人。
但下一秒,王秀芳臃肿的身躯踩在地上一坐,哭着抓起地上——
“大家快来评论!”上校的媳妇偷了东西,还杀到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