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孟泽贪恋此刻的温情。
他知道，只要松开了程意娇，她又会恢复冷漠疏离，不肯让他接近。
倘若不能接近她，他要做什么都是枉然。
他没有听程意娇的威胁，而是沉下身，抱紧她，同她合二为一，在程意娇瞪大眼要骂人之际，又迅速俯身擒她的唇。
明黄的床帐又摇晃起来，只是不同于夜间的汹涌激荡，而像是微风一般，温柔的动着，偶尔还有低低的喘息传出。
一个时辰之后。
徐孟泽餍足，吻着程意娇因为疲惫而闭上的眼，轻声道：“阿汐，夫君一人你尚且应付不过来，还要什么旁人？”
程意娇已经累得连抬手都觉得费力，她只以为要挥手打徐孟泽一巴掌，可实际上她的力道就跟抚他一下没有区别。
徐孟泽笑着握着她的手，道：“看来阿汐是同意了，那我抱你去洗漱？”
程意娇没答，徐孟泽抱着人去了浴池边。
此刻，浴池便已经没有人了。
他们两人昨晚的动静那样大，激灵的小内侍早就悄悄去了外间被那几个男宠给拖走了，不过，就算没有拖走，那两人估计也还昏迷不醒。
徐孟泽可没有让别人听自己墙角的癖好。
被浴池的温水一冲，程意娇倦怠的思绪才渐渐清醒。
徐孟泽抱着她，正不轻不重按着她的腰，周身的酸软瞬间减轻了不少，这人竟然也会伺候人？
程意娇继续闭上眼，没有推开人。
两人昨晚都翻云覆雨了，此刻也没不要矫情。
反正她又不亏什么。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除了浴池，换上了干爽的新衣。程意娇依旧是一身白素，而徐孟泽是一身宽袖玄衣。
“阿汐，让我为你束发，可好？”
说是素发，可程意娇为外祖父守孝，首饰盒中也没有什么靓丽的收拾，唯有一根根素白的白玉簪，珍珠钗，再者就是黑色的鲛纱发带。
程意娇瞟了徐孟泽一眼：“这可是小丫鬟的事，伺候人的活计，堂堂国师大人也愿意抢？”
可徐孟泽就像是没听懂她的嘲讽一般，反而抬手揽住她的腰，笑说：“伺候娘子，我甘之如饴。”
两人离得近，程意娇清晰看见他衣襟边的爪痕，那是她昨晚受不住，让他停下，可他不停反而更猛烈，她一气之下抬手抓的。
瞬间，所谓“伺候”两个字变得烫嘴了。
程意娇冷哼一声，一把推开他。
徐孟泽顺势放手，而后捡起梳妆台上的玉梳，给程意娇梳头束发。
程意娇看着镜子里的男人，思绪有些飘远。
这一幕，若是从前的程意娇坐在这里，会是什么情形？
徐孟泽轻柔捻着雪白的发，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瞳色，青丝成雪，她当初是受了怎样的痛苦，才会疼到这个地步。
各有所思，一时间竟然难得静谧，有种岁月静好的假象。
辫发挽髻，徐孟泽都一点都没有弄疼程意娇，她望着镜子的自己，伸手碰了碰发髻，竟然没有散。
徐孟泽的手艺竟然不比最好的妆发娘子差。
他还有什么不会的？
“阿汐看起来很满意，既如此，让我一直待在你身边可好？”
程意娇眸光一定，一丝冷漠闪过，他这番举动果然另有目的。
少顷，程意娇淡淡一次，却说——
“要跟在我身边可以，只是楚国已经不需要国师，我倒是缺一个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