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裴觉敏锐察觉到异常,立刻向旁边一翻滚,躲避了砸落的顶盖。
哐当一声巨响,惊动了外面守着的云轻,他慌忙推开门。
“发生什么了?灵主。”
裴觉冷冷看他一眼,“在外面不许喊我灵主。”她要是用灵主的身份横着走,得被不死殿的人骚扰死。
云轻立刻改口,“是,大人。”
如今炼丹被迫打断,固元丹品质停留在地级上品,丹纹清晰,丹香浓郁,隐隐透着不明显的金光。
明眼人一看便知,若再加把劲,肯定能破天级。
裴觉有些惋惜,不过这个品质的固元丹拿出去,可不比重境丹差,一个好的固元丹可以帮助人稳固修为,是各大世家都急需的好东西,只因身份越高的人越惜命。
裴觉拿出锦盒将固元丹装好,走出炼丹房,云轻安静跟在她身后。
裴觉招呼了一个学生,安排他们去收拾收拾炼丹房,学生没有异议,立刻去找人收拾了。
裴觉觉得当老师还挺好的,至少这群孩子听话又可爱。
没有神兽乘骑,裴觉只好寻找疾行的车马赶路,帝京与永都距离甚远,至少要赶路二十日。
起初程岁仪还觉得坐马车很有意思,渐渐的它便烦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赖在裴觉身上,它时不时摆着尾巴想跳车逃走,每次都被裴觉拎着脖颈提回来。
云轻承担着车夫的责任,听见车内女声婉转温柔的嗓音,他握紧缰绳,指甲渐渐陷入手心……
……
马车内,为了缓解程岁仪烦躁要跑的情绪,裴觉便拿出山河琴,将琴放在车内踏上,而后一人一兽进山河琴里玩,至少山河琴内由她掌控,怎么都很安全。
程岁仪在山河琴内见到了咕咕,咕咕本来想跟它打个招呼,接过程岁仪看见咕咕像饿狼见肉,追着咕咕玩,做出一副要咬它的架势,把咕咕吓得扑腾着翅膀满地跑。
咕咕就这样在山河琴里被追了二里地,翅膀都快扇废了。
“大人,有人拦路。”
裴觉正坐在山涧中看着咕咕和程岁仪玩,耳边突然传来云轻的声音——裴觉始终留了一丝意识在外面。
她从山河琴里出来,正好听见外面男人粗犷的大嗓门——
“里面的人听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裴觉掀开车马的帘子,冷冷看着外面。
十几个土匪扛着大刀拦路,里面有不少人是灵者境的人,仗着有点本事在这打劫,他们瞧准了裴觉这辆疾行马车上没有大家族标识才来欺负。
裴觉自然是没有戴面纱的,领头的土匪头子一看见她的容貌口水直流,他咽着唾沫,大刀一指,“这娘们真好看,兄弟们,抓活的,把她绑到爷床上开开荤!”
身后的跟班兴奋大喊:“哦哦哦哦哦!”
“好久没看到这么好看的美人了。”
“大哥,你爽完了也让兄弟们舒服舒服!”
“哦哦哦哦~~~”
这一番话充满了轻薄羞辱,云轻听得面红耳赤,他气愤道:“你们放肆!”
裴觉冷眸半阖,清澈如水的眸子未起任何波澜,阳光映在她的脸上不染纤尘。
她指尖轻轻一点,方才还在嚣张的那群土匪全部身子一僵,狠狠摔倒在地,哀嚎四起。
她莞尔一笑,笑意未达眼底,声音悦耳动听,“既然活腻了,我就送你们一程。”
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了他们身上,他们挣扎不得,窒息感越来越重,甚至能清晰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他们这时候意识到惹错了人。
“大人,我们错了大人,饶我们一命啊。”
“我们有眼不识泰山,错了错了,我们知错了!”
求饶声四起,那嚣张的土匪头子甚至被压得吐出一口血来。
裴觉没有打算留活口,正当她准备再加一点力时,那土匪头子喊道:“我手里有宝贝!有宝贝!我拿来换一条活路!”
云轻有些心动,他回头看向裴觉,听她的意思。
裴觉黛眉轻挑:“是吗。”她温柔的语调一转:“可惜,我没兴趣。”
土匪中修为低的人已经吐血身亡,其余活着的人也不好受,土匪头子做最后的挣扎,“我有个偷来的空间器,但里面有阵法,我解不开,肯定,肯定是好东西。”
如今人们为了方便出行,都会使用空间器。
但空间器没有灵,只能存储死物,且无法认主,所以为了安全,阵法师研制出一道特殊的阵法,类似于一把无形的锁,绘制在空间器上,只有主人才知道如何解开。
土匪头子顶着威压慌忙掏出空间器,是一枚看似普通简单的玉石戒指,并无其他特点,他艰难地伸出手,举的高高的,恭敬递给裴觉。
“求,求大人看一眼。”
裴觉手指一勾,空间器飞到她受伤。
“大人,这绝对是好东西,可,可以用它饶我一命吗?”土匪头子满嘴是血,扯出一个难看又讨好的笑容。
裴觉的确感知到戒指里面有一个复杂的阵法,但那又如何呢?一个小戒指就想从她手里买条命,也太廉价了些。
她手一按,灵山重重压下,尚且苟存一丝气息的土匪全部筋脉碎裂,吐血身亡,死不瞑目。
裴觉退后一步,提防着裙子沾上血。
云轻始终不敢说话,他捏紧缰绳,突然觉得,灵主真的不是良善之辈。
如果他要对那只幼小的玄极玉天狮动手,她那么疼爱它,肯定会报复他的。
所以,他一定要想一个妥帖的法子,悄无声息的杀死它,再得到灵主的宠爱。
他见裴觉在摆弄着空间器查看,悄悄回头掀开帘子,目光落在软塌上的山河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