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一瞬，摇了摇头。
我对皇后之位没有兴趣。
见我不语，端王再度说道：“哪怕我们没有夫妻之实，我也希望这个位子由你来，这是你应得的。”
他说的很诚恳，不作伪的神态让我心头一热。
我和他，从一开始就是合作关系。
端王便一直恪尽职守，从不越界，也不过多问。
玉娘和他，都让我对人类还保有最后一丝信任。
我笑道：“我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报仇，看完周府的下场我就走了。”
端王眸光微暗，许是想起了早亡的妻子，他点了点头：“这是我最想看的。”
这时，公公进来喊道：“陛下，该出去了。”
端王回过头应了下。
离开之前，他凑了过来，在我耳边低语一句。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了。
我听完，久久愣在原地。
那句话是：“我知道你是金鸾，后会无期了。”
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阳光晕染在我的脸上，感觉暖烘烘的。
后会无期。
我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
随即，转身离去。
……
流放路上。
我和金禾站在茂密的树干上。
俯视着地下的周府一行人。
端王上位后，做的第一个决策便是流放周府。
将他们挑断手筋脚筋，让他们无法再度施展术法后再放出来。
从此以后，他们也只是个普通人了。
底下的他们都面容枯槁，戴着手铐脚链，艰难地行走着。
这时，一个妇人抱着一个男人的尸首放声大哭：“夫君，求你别死。”
瞧见他们的面容，我眼一凝。
我认识这两张脸。
他们杀了我族数人，就连我逃亡之时，也曾被他们砍过两刀。
此刻，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看完他们的下场后。
我那团包含着仇恨的怒火，终于彻底熄灭了。
良久，我转向一旁，对着金禾说道：“走吧，我们该回族了。”
金禾点头，逆着阳光冲我挑衅一笑：“看谁先回到族里，输得人要有惩罚。”
说完，他便一飞冲天，向着红日疾行。
我嗤笑一声，真是幼稚。
然后迅速跟上。
半空中，我凝聚好气团攻上他。
金禾闪躲不及掉落了下去。
树林中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幼不幼稚，居然耍赖！”
我哈哈一笑，向着红日的方向极速而行。
等我先到了，先赏他一个脑瓜崩。
……
回到族地的日子过得很快。
大家好像都忘记了那场屠杀，欢声笑语的生活着。
但到了深夜，彻底失去家人的蝶们，才会对着月亮暗自神伤。
可恨的周府，虐杀还不够，居然还让其灵魂灰飞烟灭。
有些人，便再也回不来了。
圆月当空。
我躺在粗大的树枝上，凝视着那圈光晕。
哥。
你在那里还好吗？
我自欺欺人，认定我哥的灵魂还在。
下辈子，你一定要投个好胎。
忽的。
一个身影落在了我的旁边。
我没有动，一看那弯曲的背就知道是金婆婆。
金蝶一族，都是漂亮的躯壳。
唯独金婆婆是另类的，一直穿着这身年老的身体。
只听金婆婆咳嗽一声，开始了语重心长的谈话。
“族长，你是不是该找个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