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只会大口喘气。
“我在三环有套公寓，你住过去，那边离市中心医院挺近的，方便你过去探望你奶奶。”霍谨川缓慢地提出他的要求：
“等安定下来后，你整理一下自己的资料，填写个表格，把户口转到京城来。”
我瞬间明白了，他想让我像马筱莉一样，做他的金丝雀。
哦，不对，那些被娇养的才是金丝雀，我这种，只是个泄欲工具。
而且，还是转户口过来，供他使用一辈子。
我突然有些想笑，又气又想笑，霍谨川你真是抠门到，连包养女人，用的都是手段，而不是钱。
事实上，我也笑出来了，大声地笑出来了，只是笑着笑着，眼泪控制不住从眼角滑落。
我不知道，在这套四合院里，曾经有多少女人跟我一样，被用着同样的手段逼着就范。
而霍谨川自始至终都是从容淡定地坐在那，不急不躁，仿佛这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明明他就是那个作俑者。
“我要是不呢？”我抹掉眼角的泪水问道。
“你还是先好好考虑一下吧。”霍谨川缓缓开口，“你奶奶的手术费，你真以为是顾北辰给你付的？”
我顿时有些懵，难道不是吗？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灰姑娘，遇上了王子？”霍谨川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因为我，顾北辰会找你？你还真的为了那点钱，随便张开腿！”
我顿时像被抽走了所有精气，浑身无力，不由踉跄一步。
我一直都知道顾北辰是因为霍谨川才会找上我，只是顾北辰一直都不说给我钱的目的。
现在我明白了，我只是他们两个男人之间较量的工具。
并不是他们多爱我，而是男人那该死的胜负欲罢了。
“你奶奶的第二次手术还没做吧，以及之后的定期复查，都是需要刘医生。你好好考虑一下，考虑清楚了，再给我答复，我们先去吃饭。”霍谨川缓慢地说道，语气仿佛只是在关心我，而不是逼我。
我整个脑子乱哄哄的，哪里还有心思吃饭，“我不饿，我只想回家。”
“好，我送你回去。”霍谨川出奇地没有为难我。
我摇头，“不用，我自己回去。”
我整个人轻飘飘地走出院子，身后又传来霍谨川恶魔般的声音，“我没有什么耐心，最多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
——
我失魂落魄地从四合院走到地铁站，上了地铁，坐错了几个站才发现。
我站在十号线与一号线换乘的交叉站上，看着人来人往的人流，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与空洞，偌大的京城，没有一个我的容身之处。
最后我去了奶奶那边。
奶奶见我这么晚过来，有些惊讶，“阿芸，怎么突然过来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没精神的样子。”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奶奶，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我让阿红给你买点宵夜。”奶奶说道。
阿红是奶奶的护工。
“不用了。”我拒绝，搂着奶奶的胳膊，撒娇道：“我就是想您了，想过来跟你一起睡。”
就像小时候每次害怕的时候，钻进奶奶的被窝里，才会找到安全感。
“傻姑娘，都多大人了，还要跟人睡lvz。”
奶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让我跟她一起睡。
我洗完澡，爬上床，关了灯，小心翼翼地搂着奶奶的胳膊，心总算定下来了。
还是跟奶奶在一起的时候比较踏实。
“阿芸，很累吧？要不咱们就算了吧，不治了，奶奶年纪也大了，就算治好了，也活不了几年，咱们还是把钱存下来，给你当嫁妆吧。”黑暗中，奶奶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