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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徐徐吹过，唐妩眠紧拢着身上的大衣，低下了头。
司封郁眸色闪了闪，抬手解下围巾坐过去围在她的脖子上。
唐妩眠一愣，忙皱眉推开：“不用，谢谢。”
“如果你已经把我视为毫不相干的人，就当做朋友的善意吧。”司封郁忍着心中的点点刺痛说道。
闻言，唐妩眠神情微变，没有说话。
司封郁抿着唇，将围巾小心地整理好缓缓地放下了手，却没有坐回原处。
“你继续说。”
唐妩眠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一直看着他。
她眼底掠过一丝仓惶，转头望向荡秋千的孩子：“后来我们都长大了，你管我也管得越来越多了，因为你，我们班上没有男生敢和我说超过三句的话。”
“我们从小吵了很多次，但吵的最凶的一次是我高一那年，因为有个学长向我表白，你知道后竟然和他打了起来，也因为你，全校的师生都知道了这事儿，我觉得丢脸，和你大吵了一架。”
“你一气之下回了自己家，也不再理我，在学校遇到我也装作没看见。”
唐妩眠不知不觉攥住了围巾的衣角，轻轻摩挲着，像是陷入了当时的挣扎和迷茫。
“那时候我看见你不理我，我先是无所谓，还想着你不理我最好，省得惹我烦，但是好几天以后，我不知道怎么总是容易生气，直到看到你和学生会会长一起在奶茶店有说有笑的，我回家后大哭了起来。”
“爷爷以为我被欺负了，就打电话给你，没想到你顶着雨就跑到我家了。”
说到这儿，唐妩眠突然红了眼，唇角却又弯了起来。
仿佛那段青涩懵懂而又纯真的年龄成了她想回去却只能回忆的遗憾。
司封郁看着她的侧脸，只觉此刻所有的事物都变得模糊，唯有眼前的人清晰无比。
这是唐妩眠少有的温柔惆怅时刻，却是他最为心痛的瞬间。
他忘记了这么多两人的事情。
唐妩眠吸了吸酸涩的鼻子，话锋突然一转：“五年前，我们和我爸妈刚旅游回来，在经过环山路的时候突然迎面超速的车子撞翻。”
闻言，司封郁心一震，耳畔仿佛想起了那巨大的轰鸣声。
“车滚下了坡，坐在副驾驶上的我爸用身体保护了你，而后座的我妈保护了我。”
眼泪不觉落了下来，唐妩眠收紧了手，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她好像正在经历着那天生死时刻。
“爸和妈死了，我们还活着，我把你从车里拖了出来，你浑身都是血，我想爬上去叫人救命，但是我没力气……”
唐妩眠转过头，通红含泪的双眸紧紧盯着已经僵住的司封郁：“我昏迷了十天，等醒过来后我想去找你，但你爸说你转院了，爷爷也劝我好好养伤，我只能选择把伤养好再去找你。”
“可是等我伤好以后，你却出国了，一声不吭地走了，还带着那个叫唐曼雅的十八线明星。”
司封郁喉间一哽：“我……”
他看着那双渐渐漫起怨恨的眼睛，嘴里的解释一字也说不出去了。
那天他醒过来，不记得任何人任何事，听父母和医生说是唐曼雅把他送到医院的，他以为唐曼雅是他的救命恩人。
唐妩眠强逼着自己挪开目光，站起身解下了围巾，递还给他。
“你后悔知道这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