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方云起拧起了眉头，望向顾霁尘：“顾师长有什么话不如直接在这里说。”
顾霁尘却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柳九柠。
柳九柠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点了点头：“好。”
方云起的眸子微微一暗，却见柳九柠转过了头来道：“社长，麻烦你先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们是三小时后的火车。”
“等我和顾师长告别后，就来和你汇合。”
顾霁尘作为师长，目前还不能随意离开，需要和边境军区一起肃清战场。
听见这话，方云起眼中的那一抹暗悄然不见，也勾起了嘴角：“好，我等你。”
和他不同，在听见柳九柠要离开后，顾霁尘的眼底变得一片黯然。
等方云起离开，顾霁尘哑声开口：“九柠，你这么快就准备回去了？”
柳九柠点了点头：“沪市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
顾霁尘垂下了眸子，了然道：“那等我完成了这边的任务，我就去找你……”
“不用了。”
柳九柠轻轻打断了他的话，对上顾霁尘眼中的那一抹慌乱开口道：“你是首都军区的师长，应该顾好那边的职责才对。”
“顾好那边的职责并不影响我去沪市找你……”
“顾师长。”
柳九柠这次的声音比刚刚略高了些，顾霁尘的心忽地咯噔了一下。
对上她那一双明亮的眸子，听见柳九柠清晰的声音传来：“其实，我本来应该叫你一声顾军长的。”
听到这话，顾霁尘的瞳孔骤然一缩。
而柳九柠继续开口：“上次我去看爷爷，爷爷已经和我说了，你展现了卓越的领导才华，可当他想把军长这个头衔交给你的时候，你却不接。”
顾霁尘攥了攥手：“我想有足够的自由去找你……”
“但是这是你的职责。”
柳九柠的声音依旧显得平静：“经过这次的战争，我才理解了什么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可以让首都军区变得更好，就不该逃避你的责任。”
说着，她顿了顿，露出一抹笑容：“我要说的话说完了，就先离开了。”
“等等！”
顾霁尘忽地开口，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他握着她的手有些发颤，随后低声道：“九柠……对不起。”
柳九柠怔了怔，随后垂下了眸子。
她知道顾霁尘在因为什么和她道歉。
为他前段时间对自己的不信任。
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一定想了很多，也想到了当初她就是因为他的不信任遭受了什么。
“顾霁尘，没关系。”
柳九柠轻声开口，顾霁尘闻言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你是说……你愿意原谅我了？”
“不，”柳九柠笑了笑，抽出了被他握住的那一只手，“我想说，我已经有一个可以无条件信任我的同伴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徒留顾霁尘一人。
……
回到住处，方云起已经将东西尽数收拾好。
看见柳九柠回来，他弯了弯唇：“走吧。”
柳九柠点了点头。
“呜——”
火车鸣笛，载着他们向沪市的方向驶去。
柳九柠看着车窗外逐渐远去的黄沙之地，抬手隔着玻璃触及，算是和这块土地告别。
历时三个月，他们圆满完成了自己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