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在行宫时候下的那几针起尸法,只有伍家人才会。”
“可我姓柳...”桑婈怔住,恍然有点明白,又觉得不可能。
陆子忱最是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见桑婈面色不太好,他道:“放心,我既是找上了柳姑娘,只要你应了我,我就自然不会去叨扰你的阿娘。”
桑婈听罢,心中悬着的担忧算是松了些。
她犹豫半晌,道:“我还有个条件。”
陆子忱以为她会痛快的答应,没曾想,她会突然加砝码,看来这小姑娘很懂自己身上不可替代的价值。
他沉默,意思让桑婈继续。
桑婈道:“如果,我完成了裴大人给我的任务,我要大人把我娘剥离柳府,给我一笔钱,放我远走。”
陆子忱没吭声,只是竖起三根指头。
桑婈心中疑惑四起。
陆子忱没给她往下想的时间,一把扯过她的手臂。
“你做...”
“手烫成这样,想再施针简直是妄然,给你三日的时间,药管够,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三日之后有人来接你,你就得瞧病,若是办不到,我们的事情作罢。
而你,在行宫故弄玄虚的这一套,也会被大理寺知道。”
话落,陆子忱松开桑婈的手腕,转而走出房间。
第4章 裴大人的秘密。
陆子忱出去的时候飞鸾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
他见自家主子指尖有些发黑,应该是碰了铜线的缘故,连忙从怀中掏出个干净的帕子递了上去。
陆子忱接过仔仔细细擦着。
“爷,今个行宫那边出了意外,这会姜妃娘娘传来信儿召您进宫商议呢。”飞鸾小心翼翼地接过帕子,道。
陆子忱听到姜妃这个俩字,眉头明显地蹙了一下,道:“不是让你回姜妃,这是天灾人祸吗?既是老天不愿意,她又何必强求?”
“姜妃娘娘说,她倒是不怕这提魂炼丹的事情被中断,只是怕朝中有人拿这个事情腹诽她,更何况,上面还有皇后等着她出岔子呢。”飞鸾道。
陆子忱冷笑一声:“她既是能给皇上出这么个馊主意,就应该知道若是出了事情就得担着,现在倒是怕了?”
飞鸾垂首不言语。
陆子忱斟酌片刻,道:“我记得娘娘在民间找的那个仙道如今还在金城吧?”
飞鸾拱手道:“皇陵出事儿,那老道应该多少听了风声,或许这会已经收拾细软准备跑路了。”
“给姜妃说,找到那老道,把事情都推给他。”陆子忱道。
“是!”飞鸾领命,快步朝院子外走,蓦地,他又想起什么,走到陆子忱身边道:“爷,还有件事情,属下觉得应该让您知道。”
“什么?”陆子忱睨了他一眼。
飞鸾附耳悄悄说了起来。
待他退开陆子忱身边的时候,陆子忱用一种很是意外的眼神睇过桑婈待着的屋子。
“我们要去彻查吗?”飞鸾问。
“不必了!”陆子忱道:“这事儿你莫要告诉别人,日后我有用。”
“是!”飞鸾领命又打算离开。
陆子忱想起什么,叫住他:“飞鸾,找个嬷子和几件新衣衫给里面那位主儿,记着她要什么就给她送什么,唯一的要求不能让她出这汀兰榭。”
“遵命!”
三日后。
汀兰榭外停着一辆车子,螺钿漆料,群青勾边,甚是奢华。
桑婈背紧身上的小包从院子内走出,告别送她出来的周嬷嬷后,在飞鸾的注视下上了车子。
她本以为车子内会是她一人,当她看到最里面还坐着一男子,霎时身子僵硬,找了一处距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陆子忱注意到她这般避他如蛇蝎般的动作,放在手中书本的注意力全数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之前桑婈一身泥泞灰头土脸的,他以为是打哪里抓来的小泥鳅,如今换了身新衣衫,肤白玉耀,娇花照水,尤其下眼睑恰如其分一颗小痣,好一个色殊无双的佳人,看来柳家主母之所以把她送来殉葬,大抵和她这长相也有关系。
桑婈知道对面的男子在打量她,她轻咳了两声,缓解尴尬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陆子忱把手中的书放下,从桌上拿过早都准备好的一沓宣纸放在她面前道:“这是病人这几年的诊集,你看看。”
桑婈拿过,快速翻看起来。
陆子忱透过她的动作,视线放在她的指尖上。
她的伤口如何,三日前他便是瞧了的,虽不严重可是手掌都是泡,正常处理,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好。
而桑婈指尖虽还带着疤痕,可隐隐能看到翘起疤痕下长出的新肉,果然她没让他失望。
桑婈的注意力全数都在诊集上,她拧拧眉,一脸不解的看着陆子忱道:“这上面记录的都是这个病人五年内所用的药方子。
安宫丸,这东西是开窍的。
根据裴大人所说,此人已经昏迷了五年,既然五年内吃了安宫丸都不醒来,我能冒昧问一下,他之前发生过什么,又是如何昏迷的?”
陆子忱闻言,神情有些恍惚,他掀开帘子看着文昌街外的风景,抿唇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