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以后，她还是有些魂不守舍，等看着到了江衍下班的点，就急切的跑去公司找他。
　　温湉看到江衍的时候眼睛都红了，整个人几乎是朝他飞奔过去抱住他，眼泪劈里啪啦往下掉：“江衍，我害怕。”
　　江衍道：“有心事？”
　　温湉哭了好久。
　　江衍也就没发动车子，让她在副驾驶上坐了很久，“今天这是怎么了？”他敏锐的问，“我妈折腾你了？”
　　她轻声说：“你是不是，不喜欢孩子？”
　　江衍皱起眉：“你从哪听来的？”
　　“你当初，为什么不要乔念舒姐的孩子？”温湉太想知道原因了，既然不想要，那为什么，又要让乔念舒怀上呢。
　　江衍脸色突然间变得很难看，“乔念舒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她怔愣片刻，声音也轻了下去：“你不知道么，你母亲说的，说姜家永远对不起念舒姐。念舒姐也说，那个孩子没了，是你不喜欢。”
　　江衍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温湉看见他手上的青筋都起来了，这会儿的情绪显然不平静。
　　几分钟后，他发动车子，车内气压很低，她顿了顿，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有衣袖下的双手握成了拳。
　　．
　　乔念舒看见顾泽元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感觉他压力大，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看见她时，眼底倒是染上了几抹笑意，大老远朝她挥手：“念舒姐。”
　　“最近状态怎么样？”
　　“还算凑合。”
　　“好好考，考完我过来接你，带你出去玩两天。”
　　“好啊。”顾泽元跟她聊了两句，就让她先回去了，“我回去看几遍公式，珍惜时间。”
　　乔念舒点点头，一个人在他学校里坐了一会儿，等出了学校，第一眼就看见了江衍的车子。正当她打算绕路路过的时候，车窗摇了下来，他看着她，说：“谈谈。”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拉开门坐了上去。微微侧目，就看见了江衍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我没有为难温湉。”乔念舒说。
　　江衍扯了扯嘴角：“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有些不明所以。
　　“孩子，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乔念舒觉得他此刻偏头过来看自己的眼神锐利的可怕，怔了怔，平静的说：“一年前。”
　　“我妈，你姑姑，他们都知道？”
　　乔念舒沉默。
　　江衍冷笑了两声：“可以啊乔念舒，他们谁都知道，只有我这个当事人，什么都不知道。这种事情，你他妈瞒着我？乔念舒，你怎么敢？”
　　她跟他对视着，很容易看清楚那双眼睛里面写满的怒意，她更加平静了，道：“我第一回跟你求婚的时候，跟你说过的，大概是你自己忘了。也有可能，是我说话太歇斯底里了，跟个疯子一样，你没有听清。”
　　江衍抿着唇，声音也沙哑了几分：“所以你就流了？”
　　乔念舒摇摇头，“是我跳楼的时候，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肚子里有个孩子。不过跳楼我骨头断了二十几根，孩子居然还没掉，医生都说是医学奇迹。”
　　她顿一顿，才继续道，“但是我那会儿的身体状况太差劲了，要生一个孩子，会生不如死。我也不是那么伟大的一个母亲，所以没选择让自己承受那种痛苦。”
　　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江衍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乔念舒扫了眼窗外，说：“反正，你也不喜欢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