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扬动作一顿，眼不受控制的往下垂，不敢去看杨南静。
她不知道他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别说了？不说什么？不说她的真实身份，就这样假装她是他爱的那个顾文扬？
还是不再提起求婚那天的事情？
顾文扬想起自己睡着后做的那个梦，想起另一个顾文扬和她说的话。
不，不能不说。
她轻轻抽出自己的手，鼓起勇气看向杨南静，直视上他的双眼：“我们得把话说清楚，我们必须讲清楚，我那天说的不是假的，我的确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顾文扬。”
“但我也是顾文扬，只是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本来已经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也不知道该怎么把原来的那个顾文扬还给你……”
顾文扬越说越语无伦次，明明想说清楚的人是她，可到最后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就在这时，杨南静再一次重新握住了她的手。
而不仅仅是握住那么简单，而是十指相扣。
顾文扬不明白的看向他，只见他薄唇轻启：“你在发烧睡着的时候，一直在说梦话，一会儿说‘我就是你’，一会儿说‘我不是你’。”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你就是顾文扬对吗？你的记忆里有我，有顾伯父顾伯母，有你姐姐有你弟弟，对吗？”
顾文扬的思维被他牵引着走，点了点头：“对。”
杨南静接着说：“你那天跟我说你做了一个梦，其实那是你经历过的事情？”
顾文扬更认真的点头。
“那就把那些事情都当做一场梦吧，”杨南静用力的握紧了顾文扬的手，“别再去想了，好吗？”
顾文扬怔怔的，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怔愣间，杨南静又拿出那枚钻戒：“上次没能得到你的答案，但我是认真的，并且这份心情不会改变，请你再认真好好考虑一下吧。”
说完，他把钻戒放在床边的矮柜上，然后扶着顾文扬重新躺回去，再起身端着水盆出去了。
也许是因为发烧的原因，顾文扬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她费劲想要把脑中的思绪给整理清楚，但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盯着天花板出神的时候，房间的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是顾母走了进来。
她满脸担忧的走到床边坐下：“宁宁，你觉得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
顾文扬看着她，刚才对杨南静说的那些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一个字了。
她本来也想告诉家人，说自己不是以前的那个顾文扬。
可她不能不承认，她心里是很期待这份亲情的。
因为用来没得到过，所以她渴望被爸妈爱，被姐姐弟弟爱。
顾文扬抿了抿有些干了的嘴唇：“妈，我没事……别担心了。”
顾母叹了口气：“要不是景翊来找你，怎么敲门你都没有回应，不然我们都不能发现你生病了。”
她神情看上去十分自责和愧疚。
却不知，顾文扬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对自己有这样的情绪。
如果还在原来的那个世界，别说发现她生病，就算她真的病死在屋子里，都不会有人发现。
耳边又响起梦里“顾文扬”的话。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接受他们的爱，我也会一直被爱。”
顾文扬心里被触动，忍不住坐起来抱住了顾母：“妈，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