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又如何？”琉璃语气如常，“我不过同她说了几句话而已。”
夜宸语气愈发冰冷：“你不是说你从未见过凤歆，还特地想来栖梧宫向她致谢。”
“你到底同她说了什么？”
琉璃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这是在怀疑是我把她逼走的吗？”
夜宸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不是吗？”
“凤歆不过是个魔族的余孽，有什么资格享上仙尊荣，陪侍你左右？”琉璃看着夜宸：“难道说战神要容忍一个魔族余孽一直待在九重天吗？”
夜宸皱了皱眉：“她既是本尊的徒弟，自有本尊管教，轮不到你越俎代庖。”
琉璃神色一僵：“玉魂已碎，尊上与凤歆已经没了师徒之名。”
“况且尊上不要忘了，您当初带凤歆上九重天不仅是为我治病，更是为了杀她……”
“凤歆的事本尊自有定夺。”夜宸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你走吧，此后没有本尊的命令，不许再踏入栖梧宫一步。”
说罢，夜宸转身进了栖梧宫，挥手关上了大门。
不料走进殿内，却见凌风不知何时倚在了一旁。
夜宸剑眉微蹙：“你怎么还没走？”
“我若是走了，岂不是错过了这场好戏？”凌风摇着扇子，“若是我没看错，你刚刚是为了凤歆与琉璃彻底闹翻了。”
夜宸不以为意：“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凌风继续不怕死地说，“只是觉得你似乎很在意凤歆那丫头。琉璃有句话说得对，她已主动与你解了那层师徒关系，你们便已无关系了才对。”
夜宸眸子沉了沉，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自己听：“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既给我磕了头奉了茶，便就是我的徒弟。”
凌风哑然。他本意是想说，没了师徒关系的束缚，夜宸与凤歆的关系便有可能再进一步。
谁知……
绝情绝爱，冷若冰霜的夜宸尊上果然还是那个万年不化的冰山啊！
凌风摇头叹息了声，随即开口：“我方才突然想起一件事，凤歆消失前曾来找过我。”
夜宸抬起眸：“她找你做什么？”
凌风沉默了片刻，盯着夜宸的双眼，字字有力：“毁神格！”
夜宸瞳孔骤然紧缩，随后眉头紧皱。
他越来越看不懂凤歆了。
失了神格，九重天必然再也容不下她。
她为何要如此？必须得找到她问个清楚才行！
思至此，夜宸掐诀就要离去。
就在这时，宫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尊上，天帝有请。”
夜宸动作一顿，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先去凌霄殿。
临走时，他不忘嘱咐凌风：“若是有了凤歆的下落，即刻告知我。”
凌风应下：“放心。”
……
凌霄殿。
见他进来，天帝站起了身。
夜宸看向天帝：“天帝寻我来，所为何事？”
天帝笑了笑：“本帝此次是为幺女琉璃的婚事，琉璃心悦尊上已久，不知尊上打算何时迎娶小女？”
夜宸面色清冷：“本尊从未说过要娶九公主。”
天帝愣了愣：“尊上难道对小女毫无情谊吗？”
“没有。”夜宸目光冷俊，“事实如何，本尊已经同九公主说清。”
天帝神色一僵，他召琉璃来时，她只同自己说了婚事一事，对于刚刚夜宸所言却是只字未提。
天帝面上神色不改，试探性问：“小女与尊上大婚，是可保天界安稳的大事，望尊上再思量一二。”
夜宸瞥了他一眼：“不娶九公主，本尊照样守得天界。”
天帝见他如此不给自己面子，脸上有些难看。
可碍于夜宸的实力，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转移话题：“今日南海水君上报，有鲛人叛乱，扰一方安宁，还请尊上前往平乱。”
夜宸颔首离去。
半个时辰后，他到了南海。
鲛人族骁勇善战，夜宸记挂着凤歆的事，分神之际，受了些伤。
平叛了战乱，回到九重天，已是三日后。
夜宸身上的战袍还染着些鲜血，冷俊的脸庞上也还残留着血迹。
栖梧宫。
他还未进殿，便被仙娥拦下：“尊上，日前凌风上神来过，说是寻到了汐月上仙的下落。”
闻言，夜宸脚步一顿，即刻千里传音联系凌风。
很快，凌风的声音随之传来：“前日我窥天境查到凤歆的神格消失时，她的命星落在了仙魔交汇的混沌之地。”
混沌之地，仙魔交杂，乃是三界最险恶之地。
夜宸脚刚踏上混沌之地，他便感应到了凤歆的灵力气息。
顺着气息寻去，他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青鸾族少主青夜，他与凤歆一向交好，难道凤歆真的在这儿？
夜宸四下环顾了一周，却并未发现凤歆的身影：“凤歆呢？”
青夜抬起头，满目悲怆：“凤歆刚失踪时，尊上不闻不问，如今怎么关心起她在何处了？”
夜宸眉头紧蹙：“那时本尊有事要忙，她是本尊的徒弟，自然要过问。”
“尊上事务繁忙，可怜凤歆陪伴了尊上千年，竟得不到您的半点关心！”青夜的言语间带着些嘲讽，“只可惜尊上现在想起要寻她……太晚了。”
闻言，夜宸心里的不安达到了顶峰：“什么意思？”
青夜却笑了，眼中含泪：“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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