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已经睡着了,他那双又长又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兰树带着说不出的酸涩的触感下了床,他的背弯成一条漂亮的弧线,被一根长长的头发遮住,依稀可辨,绿而又美,刚想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你要多少钱?”
语气没有感情,昨晚醉酒后强烈的暧昧感已经消散。
兰叔捧着手里的衣服吃了一顿。
真有趣,我结婚三年的丈夫都不知道她是谁。
三年前她救了秦老汉的命,正好父亲的公司在第一轮融资中遇到困难,秦老汉提出让她嫁给自己的孙子秦叔白,并为兰家注入了3亿。
秦树柏一路没有出现,拿到驾照后她才知道那个男人出国了。
三年之内,这位有名无实的秦夫人成了大家的笑柄。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床上。
“我不想要钱。”
她重新穿上衣服,她的脑袋因为宿醉而乱成一团,就像要爆炸一样。
“没钱,你是想骗我吗?”
秦树柏微微一笑,眼神很有穿透力,上下打量着她。
白皙的小脸,完美的身材,清澈的眼睛,良好的外表,但仅此而已。
又是一个不请自来的,但这次成功了。
那人收回视线,“该给你的,一分也不会少,但不该想的事,要尽快打消。”
虽然他昨晚喝醉了,但他对一个女人并没有完全失控,问题是她递给他的酒。
兰叔已经穿好了衣服,昨晚秦家举行了一个接待宴会,圈里的女儿们聚在一起,想见见刚回来接手秦家整个生意的儿子。
她来晚了,秦还特意告诉她要出国,想露面就走,却被爸爸拦住,拿了两杯酒给她。
趁着秦舒白回到家,两人聊了起来。
后来的结果是......
秦叔白知道她对这桩婚事有多抵触,我们怎么能让他相信昨晚发生的事不是她的本意呢?
兰叔的眼神里透着一丝自嘲,沉默了两秒钟,“其实,我......”
床边的电话在震动。
秦叔白悠悠扫了一眼,是他的私人律师。
新闻发言人,传来一个恭敬的男声:“秦将军,已到兰小姐的公寓,她不在家,这份离婚协议书需要送到兰家吗?”
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秦叔白皱着眉头望着远处的河景,对结婚三年的妻子毫无印象。
听老人家说人品不错,不打架不抢,也是帝都大学的研究生,但那又怎样?
岚家已经度过了危机,当初她救了老人的恩情。
男人的语气冷酷而冷静,“先联系她,让她签离婚协议,如果她不同意,那就联系兰那边......”
兰叔找到自己的手机,看看是否错过了什么工作信息,耳边听到“离婚协议”几个字,愣了一下,兰仲的手机屏幕提示父亲有信息。
“所以你昨晚很早就走了?”你姨妈让我问你是不是喝了那杯酒。”
兰叔低下头,“酒不是爸爸你准备的吗?”
“你姨妈给我的。如果你今天工作不忙,就去医院看看你的妹妹。她说她想念你。”
兰叔叹了口气,大概知道这女人是在算计。
而兰忠见她没有反应,“什么?”浓度太高了,你醉了吗?”
以为她是宿醉不舒服,忙问她需不需要宿醉汤,语气里充满了关心。
兰叔不是没有脾气,但他的母亲早去世了,他独自经营公司,这些年又当上了父母,一点也不辛苦。
她在大一的时候再婚了,她没有任何问题。
她不想说出来,强压下不舒服的心,“不,我以后去看愿望,你告诉阿姨,谢谢她想得这么周到。”
从落地窗传来的电话还在继续,隐隐约约地转到正事上。
抬头一看,窗外的光线落在男人的肩上,一身白袍,姿态随意。
他扛着光,漂亮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侧脸的线条显得特别冷淡,越来越显得心冷心冷的感觉,不敢靠近陌生人。
Ranju放下手机,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反正我也在计划离婚,知道我和我不喜欢的妻子睡了三年真是尴尬。
我们就这样算了。
秦舒白挂了电话,时间不早了,还有个外人在这没处理,转身看着眼前寂静的房间,不禁皱起了眉头。
凌乱的床单被撕成两半,那件皱巴巴的西装衬衫被扔在床尾。
红酒混合着迷人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他举起手,捏了捏额头。要不是看到被单上的绯红,他还以为早上看到的那个女人是个幻影呢。
有人敲门,门外传来秘书戚深的声音:“秦将军。”
“在。”
门被打开,齐深拿着一套新衣服,看到房间里的情景,心里疑惑,但没有多问,放下衣服恭恭敬敬地从客厅退了出去。
秦树柏到浴室洗了个澡,打扮得整整齐齐,就出去了。
齐深意识到身后半步跟上,两人出了门,秦舒白在脚下一顿饭,“早上从我房间里出去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