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岁盯着他问：“你跟踪我？”
　　祁璟尘不置可否：“程岁，先回答我的问题。”
　　程岁懒得跟他争辩：“是啊，我喜欢以宸哥，你猜的没错。”
　　祁璟尘笑了笑：“不，你明明不喜欢他，为什么要骗我？”
　　程岁觉得祁璟尘简直像个神经病。
　　“我骗你什么了，我就是喜欢以宸哥，你要不信就别问！”
　　祁璟尘手抚上程岁的脸：“程岁，你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我看得出来。”
　　程岁心一沉。
　　几天以来，被压抑许久的痛楚攥住了胸腔。
　　无论她有多恨眼前的人，但却不得不承认，他是最了解自己的。
　　了解到，她喜欢一个人的小心翼翼，和讨厌一个人的客气疏离。
　　这些所有她的小情绪，小动作，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程岁骗不了他。
　　“你爱信不信，让开，别挡我道。”
　　程岁想要离开，又被祁璟尘抓住了手：“程岁，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突然会对我这个态度？”
　　程岁不想回答，她回答不了。6
　　她怎么告诉他。
　　曾经是他给了她所有温暖，却又夺走了一切？
　　也不知道最后她死的时候，这个人有没有过一丝后悔和难过
　　肯定没有。
　　程岁咬牙：“祁璟尘，你放开我！”
　　祁璟尘的态度也很强硬:“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程岁挣脱不了，吸了口气，缓缓道：“我做了一个梦。”
　　祁璟尘一怔，问：“梦？”
　　程岁盯着他：“我梦见你亲手把我推进地狱。”
　　“有一个人告诉我，你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替程允儿解决困难。”
　　“到最后死的那刻，我看见的是你为保护程允儿，紧紧护住她的画面。”
　　祁璟尘后退一步，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震惊：“这……都是你梦到的？”
　　程岁说：“是啊，祁璟尘，你是不是真的像梦里那样，一直在欺骗我？”
　　祁璟尘停了一会，眼中情绪万分，最后归于无丝波澜。
　　他轻轻搂住程岁，柔情万分道：“只是一个梦而已，我到底喜欢谁，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说完，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牛奶糖。
　　“要吃吗？”
　　程岁看着那块糖，心沉了下去。
　　她喜欢大白兔糖，所以祁璟尘每次都会在口袋里塞满这个牌子的糖。
　　每次后来程岁不高兴的时候，祁璟尘都会递给她糖。
　　甜腻的滋味塞满唇腔，再不高兴的事情，也会融化进糖果里。
　　如果不是重活一世，她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些都是演出来的。
　　程岁接过糖，攥在手里。
　　祁璟尘捏了捏她的脸，笑着说：“以后做噩梦了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都会接。”
　　程岁点头。
　　祁璟尘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程岁摇头：“不用了，我到前面打车，你先回去吧。”
　　祁璟尘露出一脸遗憾，叹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再见，到家记得给我发短信。”
　　说完，他转身，朝她招了招手离开。
　　程岁目送他走远，直到黑暗彻底遮住了他的身影。
　　紧接着，她走到垃圾桶旁边，将手里的白兔糖扔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