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见姜槐玉时，厉书然眸色一亮。
他跑了过去，站到了病床边，紧紧地盯着她。
几乎是一瞬间，他那双大眼睛就蓄起了一层眼泪。
姜槐玉眼眸微怔。
她从未这么近距离的看过厉书然。
那双眼睛，和她有些像……
“书然。”
纪寒凌将厉书然带到身后，阻隔了两人的视线。
而厉书然好像很不满，皱着一张小脸挣扎着，想要站到姜槐玉身边去。
“你和唐薇的孩子？”萧洛羽看着厉书然，语气带着几分质疑。
之前没怎么仔细看，现在这么看，他一点都不像唐薇，反而有点像姜槐玉。
想到这儿，萧洛羽眸色暗了下去。
纪寒凌并未回答。
再见姜槐玉的注意力几乎全部都在厉书然身上，他冷脸转身，拉着孩子就往外走。
厉书然硬生生被拽出了病房。
见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萧洛羽坐下来，拿起碗准备继续喂姜槐玉。
姜槐玉却恍惚地摇了摇头。
她没胃口，不知是因为刚刚纪寒凌的质问，还有她那个夭折的女儿。
如果她没死，应该也有厉书然这么大了……
走廊内。
厉书然抓住一个病房的把手，逼迫纪寒凌停了下来。
他鼓着腮帮子，紧皱着眉头，眼中尽是不满。
纪寒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
厉书然挣扎着抽回手，紧紧攥着把手，好像这样别人就无法带走他了。
他扭过头，不去看纪寒凌。
纪寒凌深吸了口气，试图平息本就因姜槐玉而混乱的心绪。
半晌，他蹲下身，放缓了语调：“你听话，爸爸会经常带你来看……阿姨。”
“妈妈”两字他还是没能说出口。
纵然姜槐玉可能不知情，但他心中仍有不忿。
好说歹说，厉书然才松开了手，乖乖地让人送回了家。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纪寒凌看了眼后便接了。
“爸。”
“寒凌，你和唐薇先别结婚了。”厉父语气中带着些不悦。
纪寒凌嗯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朝姜槐玉病房门口看去。
电话那头的厉父沉叹了口气：“看看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你为了姜槐玉和家里断绝关系，结果她连你们的孩子都不要了，现在的唐薇又做着这些事……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我知道。”纪寒凌沉声道，“没什么事就先挂了。”
挂了电话，他又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而往后的四五天里，姜槐玉也没再见纪寒凌来过。
身边除了萧洛羽，倒是那厉书然经常来。
他不哭不闹，只是坐在床边看着她，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
“书然，你过完年是八岁还是九岁了？”
姜槐玉笑看着一旁的厉书然，她喉咙已经好了一些，也不再像个老人了。
厉书然眨了眨眼，伸出一只张开的左手，再伸出拇指屈起的右手。
九岁？
姜槐玉眸光不禁暗了下去，和她女儿一样的年厉。
她抿了抿春，望着厉书然的眼神很是复杂。
他是纪寒凌和唐薇背叛她的孽果，她本该讨厌的，但她反而有些喜欢这个孩子。
甚至又好几刹那，她有种厉书然就是她儿子的错觉。
姜槐玉被自己的幻想给逗笑了，自嘲地弯了弯唇角。
这时，出去打电话的萧洛羽走了进来。
“姜槐玉，纪寒凌已经撤销对你的起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