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带着小宝宝走了，带着昭阳堂的吴压宫里的人也走了，于是乾元宫突然大冷让人惊慌。
秀秀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阿姨……”
露娇好像没听见，还跪着，秀秀有点不安:“阿姨，你没事吧?”
璐娇吓得像微微一颤，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如果你实在受不了，就选择……
秦城
“姑姑?”秀秀又叫她，声音里充满了不安:“你还好吗?”
露娇闭上眼睛，睁开眼睛时，脸上模糊的表情已经收敛干净，甚至垂下了嘴角:“会发生什么?”一个奴隶怎么可能不被殴打或惩罚……你下去吧。”
秀秀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曾经的大周朝是有五大家族的，鲁家的身份远比其他四大家族尊贵，鲁娇这样的正儿八经的女儿，更不寻常和尊贵，可是现在……
但她不敢多说，也怕陆娇生气会攻击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灰溜溜的走了。
露娇听着她的脚步声消失了，僵了半天才抬起手去摸她的侧脸，已经完全肿了起来，比之前她给自己的两巴掌更狠了。
但她却奇怪的没有感觉到痛苦，脑子里满是秦城刚说的话。
奴隶还是奴隶……
她慢慢垂下眼睛，她进宫后以为已经足够鞠躬了，但秦城显然不满意，否则不会用这种方式戳她的心，提醒她，警告她。
我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
她的眼睛一寸暗下去，嘴角上浮现出苦涩的微笑，但随后他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烦恼，即使她和秦城之间她愧疚，但那是他们两个人，少了x吗?其他人多管闲事。
连我青梅竹马的小宝贝也没有。
她抬头望向宫门，眼睛渐渐静了下来——悦公主，这一巴掌我要拿回来。
小宝宝突然打了个喷嚏，她乘势向秦城怀里钻:“陛下，我冷了。”
秦成的手臂僵在身边，犹豫了许久才落下来，但落在了自己身上，他脱下长袍:“下着雨会很冷，以后姑娘出门的时候让她把衣服拿着。”
小宝宝高兴地抢过秦成落在她肩上的衣服，眼睛像两颗星星一样亮了起来:“城哥，晚上叫我睡觉好吗?”
秦城愣住了，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姑娘怎么厚颜无耻?”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
“有什么好羞愧的?”
小宝宝叉腰:“我现在是你的小妾了，这只是时间问题……”而且我不但要睡觉，睡觉的那天我还叫吕娇跪在外面等着，我要好好表现一下她把你带走的愤怒。”
秦成的眼睛忍不住一沉，迟迟没有打开。
小宝宝毫不留情地挽着他的胳膊:“城市哥，你答应我，今天会召唤我吗?”
“你还年轻，不必着急。”
小宝宝很不甘心，白眼一转:“十七岁，鲁交嫁给齐王的时候比我还多……”
“这就够了!秦城的脸突然变黑了，但大概是意识到了他的失态，过了一会儿，他的语气缓和下来:“别提她了，我很难过。”
其实，鲁娇并没有来得及嫁给齐王，因为就在两民代表大会举行婚礼的当天，齐王叛变的证据被送到了宫中，禁军立即包围了齐王，鲁家再次破坏了这段婚姻，并把她的女儿带了回来，但最终还是没能逃脱牵连。
这可能是因果报应。
但这仍未能阻止那起事件成为秦城的反制势力。
小宝宝看着自己黑黑的脸，虽然有些害怕，但眼底闪过一丝笑容，她知道再提起这件事，秦城一定会生气的。
“好了，好了，别提她了，”小宝宝讨好地对秦城笑了笑，“沈广，快把兰陵酒送过来，那是皇帝最爱喝的酒，我特地从兰陵带来的。”
她抬起头来，等待秦成的赞美，但秦成似乎没看见，自顾自地走进昭阳殿的正殿，坐在了王座上。
小宝贝有点失望，但只过了一会儿才振作起来，而娇拉着他看他从兰陵带回来了什么。
秦城毕竟接受了小萧的大恩，即使内心没有烦恼，也还是会收敛情感，耐心地对待她。
这一抛天暗，小宝宝并没有放弃，他还留在了昭阳堂，但汉林大学士戚彦问起，他才找到机会出去。
但刚看到戚燕，他的脸又沉了下去，小宝宝的话，鱼刺一般卡在他的喉咙里，想要忘记。
“她在干什么?”
蔡天喜赶紧走上前去，正好在昭阳殿，他沉默得好像不存在一样，但如果秦城有命令，他可以立刻给出回应。
“回到皇上，吕娇小姐已被罚在千元宫不许动。”
秦成冷笑一声，抬脚走了。
蔡天喜不明白他的意思，不敢再开口，低下头，跟在后面两步。
但是当他走着的时候，他意识到有一些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不敢抬头，只是模模糊糊地感到这些目光朝他涌来，仿佛它们是他自己的主人。
他又弯下身子，从头到脚都写着谦卑。
秦成还张着嘴:“蔡公不愧是父皇留下的老人，宫中风吹草动逃不过你的眼睛。”
蔡天喜浑身发抖，这可有点重。
他赶紧跪下:“奴才不敢，但听说吕娇小姐凶狠，皇上又说了一遍，奴才怕出事，就更注意了，但另一件事是奴才又瞎又聋……”
“好吧，”秦成举起手，刚才奇怪的神情已经散去，只剩下一脸嘲弄，“以后不要在她身上浪费心思了，做好你该做的。”
如果陆娇真的很凶猛，她怎么会破坏自己的婚姻呢?你明知道自己有罪还怎么面对他?
最后是懦弱和虚荣，这样的人永远不会伤害自己。
他走得很快，蔡天喜这才敢往上爬，离后脑勺不远，可是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他不禁在心里感叹，他这也是一场灾难。
两人一路回到钱元宫，陆娇仍然跪在以前的姿势，她出身好，受过良好的教育，即使又疼又累，一直摇摇晃晃，但还是很挺拔地背了起来。
但越是如此，就越可悲。
秦成看也不看，径直走过去，刚进正殿门，声音就从远处传来:“进来，等着你。”
露娇被雨后阴冷潮湿的风吹了一天，脑子一片混乱，惶恐了一会儿，才明白这是对她说的话。
她站在地上，膝盖又痛又麻，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才站在柱子上，但从小的教养不允许她走路和摇晃，即使疼痛不堪，她也只是咬紧牙关，从不露出那条尴尬的腿。
秦成正倚在柔软的沙发上闭上眼睛休息，似乎很累，听到脚步声眼睛没有睁开，只有正面的头。
鲁娇知道这就是自己按摩头部的意思。
她搓着冰凉的手指慢慢走过去，拿着掐着按的方式，秦成不开，她也会哑巴似的沉默。
气氛静得人都糊涂了，侍奉的宫中人都不敢出声。
秦城这时突然开口:“让我猜猜，你现在在想什么……怎样才能报复岳妃呢?”
吕娇动作一顿饭，但只一会儿又压了起来:“皇上笑了，奴才怎么敢对岳飞夫人不敬?”
秦诚将她的手往下拽，捏在掌心玩，粗糙的手指一碰她的手背，妩媚而暧昧，会说的话却没有温度——
“这是最好的。记住，如果你伤害她哪怕一点点，我都会让你付出百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