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激动的问顾凉言是不是这样。
顾凉言猛地看向杨艺馨，眼底闪过诧异。
那瞬间，唐书珏的世界猛地安静下来。
她抬眼，直直地盯着顾凉言，耳边只听见一句。
“是的。”
一瞬间，唐书珏如坠冰窖。
立刻有记者将话筒对准了唐书珏。
“唐书珏，听说这次《深海》内定的女主角原本是你，为何在开拍前夕，突然宣布换角？”
唐书珏终于回神，白着脸正要说话。
顾凉言沉稳的声线，将在场人的注意力移到他的身上。
“所有演员都很珍惜《深海》的存在，我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他说着，又加了句：“对于我来说，演技是《深海》选拔人的唯一准则。”
这句话无异于在现场投下炸弹。
记者们都炸了锅，瞬间迅速追问：“所以你是觉得唐书珏的演技比不上杨艺馨，是吗？”
顾凉言沉默以对。
记者立刻转向唐书珏：“书珏，你让出这个角色，是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吗？”
霎那间，刺眼的闪光灯和镜头全部对准了唐书珏。
她的眼前，只剩一片刺眼的白。
无数议论声钻进她的耳朵里。
“唐书珏都退圈这么多年了，还能有什么演技。”
“杨艺馨看起来，确实更适合女主角。”
“废话，《深海》都是以她为原型创作的，女主角除了她还能是谁啊？”
唐书珏麻木地站在原地，脑袋开始疯狂地阵痛。
她甚至开始分不清，哪些是现场真实存在的声音，哪些是自己脑袋里传出来的声音。
记者还在步步紧逼。
唐书珏猛地拍掉记者的话筒，惊恐地想要说话，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余光里，她看见顾凉言突然跑向自己。
而她脑子里，还在不断回荡着父亲临终前说的话。
唐书珏脱口而出，说出了唯一的一句话
“我才是《深海》唯一的女主角。”
……
唐书珏醒来，是在医院。
她躲在被子里，沉默着。
而顾凉言站在病房的窗户边，烦躁地接听电话。
“将热搜全部撤下去，给在场记者每人一笔封口费。”
“我不希望这件事情被大规模传播。”
唐书珏听着顾凉言冷静地处理事情，内心却只剩一片虚无。
手机里，卓昊的消息传过来：“我看了视频，你的状态很明显不对劲，明天来复查。”
唐书珏麻木地闭上眼睛，没有回消息。
手机又是一阵抖动。
唐书珏睁开眼，仍然是卓昊的信息：“我是你的医生，你可以无条件地信任我。”
唐书珏心中一酸，手指轻触屏幕。
扫过‘信任’二字时，她忍不住红了眼睛。
而一旁的顾凉言终于挂了电话，走到床边。
他的声音冷漠地钻进被子里。
“你打算惹出麻烦之后，就这么躲着不见人吗？”
唐书珏被子下的脸十分惨白，却还是忍不住反问道：“我说的有错吗？”
顾凉言猛地将她拉出被子，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怒意。
“你不要想着这样就能改变什么，《深海》不属于你。”
他猛地松开手，唐书珏瘫倒在床上。
她忽地笑了，捂住脸，眼泪流下来，喃喃自语。
“原来除了爸爸，没人再会把我当成故事里唯一的主人公了啊。”
顾凉言冷下脸来，深呼吸：“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就不要再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了。”
他摔门离去。
唐书珏眼里只剩一片死寂。
电话在被子里响起。
唐书珏呆滞地接听，唐母的声音带着决绝的态度向她砸来。
“唐书珏，你为了他，是不是连亲爸都不要了？”
唐书珏大脑缓缓转动，这才意识到唐母看见了新闻。
她满腹委屈，面对唐母的误解，却不知从何说起。
“妈……”
她只喊了一句，便哽咽到无法出声。
对面传来唐母冰冷的话。
“你真令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