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梦明白，是天下之耻，而不是自己。

秦昭川不会为自己的死而痛苦。

她点了点头，又把那甜甜的味道咽下喉咙，什么也没说，像往常一样走了出去。

看着蒋明梦背开，半响半响，秦昭川突然起身追赶。

走出前厅，秦兆川的视线凝固在路边的一块手帕上，瞳孔突然缩小。

这是姜明萌的手帕，但上面沾满了血!

谭兆川紧握手绢，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他追到了房子门口，正好看到马车离开了。

那是往东出城的方向。

秦昭川走了几步，看着门房:“她去哪儿了?”

门房立刻回答说:“殿下，公主去灵觉寺了。”

只过了一会儿，秦昭川脸上就阴险地生了出来。

他冷笑了一声，朝马车的相反方向走去。

师父庙。

玄清将银针从盘腿的姜明梦手中拿了回来，她这时突然咳出一股黑血，往前走!

宣清慌忙想扶住她，姜明梦却把自己扶到了床沿上。

伸出玄清的手，慢慢地缩回来。

他看了看姜明梦，语气比平时低了很多:“再下两下毒，秦昭川身上的毒就会全部输送到你身上，公主就只能再活一个月了。”

“我明白了。”

蒋明梦没有察觉到他的奇怪，她垂下眼睛，语气依然平静。

但这平静，却又一次搅乱了一向平静的宣清佛心。

他忍不住开口说:“你为秦昭川做了那么多，甚至用自己的命换了他的命，他却一无所知，忘恩负义。”

“值得吗?”

蒋明梦有些惊讶地看着宣清，没想到是空门的他，会问这样的话。

她望着窗外几乎要落下来的红叶。

突然想起秦昭川青春的那句话:“明梦姐姐，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姜明梦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开口。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为他做了什么，我不想让他觉得他欠我什么。我只想让他安全。”

只要我能偶尔想起她，那就够了。

…

三天后，姜明梦回到公主府。

刚进家门，侍女立刻走上前来，急忙说道:“公主，皇帝的女婿在妓院里呆了整整三天，北京有传言……”

姜明梦吓了一跳，停下脚步，低沉地说:“你亲自去把皇帝的女婿请回来。”

天空阴沉，风雨即将来临。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蒋明梦抬起头来，是秦兆川冰冷的目光。

秦兆川看着坐在桌前的蒋明梦如约喝酒。

天空一片漆黑，下着毛毛雨。

只有一盏灯在她面前闪烁，现在所有的光似乎都集中在她身上了。

她脸色有点苍白，似乎很累，但坚强地支撑着，好像在等什么人。

被打碎的酒杯被另一只一模一样的酒杯代替，放在她的对面。

秦昭川带着一股冷湿的气息走进了门，却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庙里的檀香味，脸色越来越冷。

他讨厌说话:“怎么，公主在外面玩够了，想回来两天吗?”

这就像一把锋利的剑，毫不客气地刺进了姜明梦的心里，一个血淋淋的洞。

她握着杯子的手颤抖了一下，久久地看着秦兆川犀利的眼神没有说话。

谭兆川很少看到她沉默的样子，心里有点焦躁。

姜明梦刚要开口，就张开了嘴。

“从今天起，皇帝的女婿必须和我一起出入，一起睡觉，一起吃饭。”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秦昭川听起来却很刺耳。

秦昭川目光锐利，却听了姜明梦接下来的话:“三个月，你能行，我给你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