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卫扶川面色一白。
此刻的他哪还看得出平日里强势的模样：“都是我的错。”
沈盈袖抬手，指尖轻轻触碰着他的眉眼。
她温声道：“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自知之明，是我太贪心。”
卫扶川张了张嘴，可他所有的话语在看见沈盈袖漠然的神情时，全部吞回了腹中。
“我明明得到了活下去的机会，我甚至得到了权力，可我偏偏不知好歹，对你动心。”
沈盈袖这话无异于将自己从前的爱恋踩在了脚下。
“是我的贪心造就了我的结局。”
沈盈袖的声音很轻缓，可偏偏就像大山一样压在卫扶川心头，让他直不起身。
他有无数的手段和计谋，可这些都不能够在沈盈袖身上实施。
他此刻好像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逃避。
“对不起。”
沈盈袖好像听过了他无数次道歉。
可每一次道歉都比不得这一句郑重。
明明只有三个字，沈盈袖却从中听到了无限的悔意和哀痛。
在她心中，卫扶川永远是高高在上的掌权者，永远不会为任何人动容，
她从前妄图摘下这朵含着剧毒的高岭之花，却弄得自己遍体鳞伤。
如今她一心只想远离，可这花却主动落入了她的手中。
可她却没有想象中高兴，还有些不耐。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盈袖才轻声道：“算了吧。”
说完，她忍不住轻叹一声。
卫扶川的心也随着这声叹息颤了颤：“盈袖……”
他想说些什么，沈盈袖率先开口。
“卫扶川，送我回去吧，他该着急了。”
卫扶川眼底染上了一层阴寒：“如果他不在了，你会回头看我吗？”
沈盈袖带着一丝不耐道：“别发疯，如果你敢动他，我一定会拉着你一起去死。”
熟料，卫扶川听到这话后竟然痴痴笑出了声。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去哪里、做什么我都愿意。”
沈盈袖知晓卫扶川是个疯子，却没想到他居然疯到了这种地步。
“卫扶川，别让我再恨你。”
卫扶川抬眸看她，心中的苦涩蔓延到舌尖。
“沈盈袖，我宁愿你恨我。”
他宁愿她恨他，也不愿意她对他视若无睹。
卫扶川多希望沈盈袖的目光能够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只落在他的身上。
沈盈袖咬牙道：“你真是疯了。”
卫扶川扯了扯嘴角，眼中带着偏执：“在你再次离开的那一刻，我就疯了。”
就在两人相顾无言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你们在干什么？”
沈盈袖斜眼看去，沈夏岚面色惊恐的看着她和卫扶川。
下一刻，沈夏岚脸上的惊恐化为了兴奋与激动。
“沈盈袖，你说骆暮白看见你和他在一起，还会与你成婚吗？”
沈夏岚自然没有忽略一旁的卫扶川，她虽然怕他，可只要一想，自己现在是渝国的皇妃，卫扶川不能随意动她后，这份害怕便也消失不见。
卫扶川没有出声训斥，他巴不得沈夏岚能够分开沈盈袖和骆暮白。
沈盈袖比他还要冷静：“那你去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