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言情 主角 叶凝薄寒年 作者 叶凝
简介: “姑祖母!”萧乔一直看着她,犹疑着要不要问候一句,眼见叶凝吐血,连忙掏了手帕递过去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薄寒年一把圈住几乎站不稳的叶凝,欲叫旭王和平圳侯带来的御医把脉,便听叶凝接过手帕擦嘴边血迹道:......
薄寒年付款,还任劳任怨地拎满俩手。
叶凝一路闲逛一路花着薄寒年的钱买买买,半途便掩不住疲意,寻了间香饮子店坐下,要了不少花样新鲜的果子糕点,但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薄寒年问,“不好吃吗?”
“只是有些累了。”叶凝的身体原就还没恢复,又吃了假脉象假症状的药,人便比真得了病的人更容易疲惫。
薄寒年拧眉,“你这身体怎么越养越差了?”两人亲热后,她累昏过去,期间惊醒过两次,又因低烧而迷糊梦呓不止,喂了药一直看顾着,竟然睡了一整个白天。
叶凝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托赖你和你的小花儿小草儿们,叫我没有安生过。”
“……”怪他喽。
薄寒年问道,“那你还想要什么吗?我去买了来,你在这坐着等便是——”
他的话音未落,忽然一阵香风冲了过来,两人未及反应,来人就噗通跪下了,抽泣恳求道:“请郡主救救玲利!”
叶凝看着赫连晴拧眉,“你怎么认出我的?”
赫连晴哽咽,“我我……我认得郡主的声音,晴儿也不想莽撞扰了郡主兴致,但玲利叫那歹徒伤得厉害!大夫没了法子,我……我也是没了法子方寻郡主帮忙,玲利是个好姑娘……”
叶凝知道有些人对声音拥有绝对性的敏锐和敏感,虽然概率小,但没想到赫连晴偏偏就是这小概率的一份子,竟庆幸自己还是昊王妃时无缘与赫连家这位祥瑞见面了,“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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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唯一的医馆。
林玲利腹部中刀,粗糙的匕首整根插在要害上,面色青白地躺在病室里。
虽然大夫紧急喂了止血镇痛的药,但没什么用处,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了,身边陪着哭泣的诸葛若欣,其余伙伴不知去哪儿了。
赫连晴连忙把抓住林玲利手哭泣的诸葛若欣带离床边。
叶凝于空间里摸出保心丹,喂了药方把脉,一边嘱咐候在一旁的中年大夫准备自己所需的物品,随即叫人都出去等着,自个儿也服了几颗药,足够精神方给林玲利拔刀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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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室外。
萧乔几人气喘吁吁地回来,瞧得赫连晴形容的玄色披风面具男子已然站在一旁,便都松了一口气儿。
一瞧着比较稳重,却满身狼狈泥污的少年道:“我已遣人回京通知平圳侯府,也另外派人到县里报官搜索那歹徒,既然郡主恰逢在此,也答应出手救人,林姑娘一定会没事儿的。”
另一少年给几个忍不住哭泣的女孩子递上舒缓紧张的定神茶,“大家都受惊了,多少喝一两口吧。”
诸葛若欣一把拂开少年递来木碗的手,抽泣控诉道,“都怪你!说了别追!你却怂恿玲利去追!那可是个背了数条人命的采花贼!她便是会武,又哪儿够阴损的歹徒来?若此番不是西门公子赶得及时,玲利何止这般重伤——”
少年捧着一托盘的定神茶,自责地垂下头,一副任打任骂的可怜样儿。
“幸而郡主在,心有慈悲愿意帮忙,否则你如何向平圳侯府交代?这般重伤!怎可能没事?”诸葛若欣满是后怕,昨日的雅集诗会后,是她提议大伙儿留下,今个儿逛逛叶岭村正街,谁能想到竟然出了这般乱。
萧乔安抚地握住诸葛若欣的手,欲要安慰一二,便听那玄衣披风面具男子淡淡地泼冷水:
“确实,云川是大夫,不是大罗神仙,这般扎在要害的重伤,便是抢救得一时,也无法保证人真的能够活下来——”薄寒年纯属不愿意他们的争吵扰着叶凝,冷然地道,“不如都认真想想如何向平圳侯府交代吧。”
原就满心不安和惊慌的少年少女们,被他凉飕飕的话唬得脸色一白,再怒气冲冲的埋怨都偃旗息鼓了,个个如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
叶岭村离京一来一回快马只需一个时辰。
平圳侯府的人和旭王以及御医赶到时,叶凝还在内室医治。
平圳侯心急如焚便要闯进去,薄寒年闪身拦在门前道,“我可以让你进去,但此门一开,我定带云川走,后续的医治如何,便都与云川无关了。”
旭王狐疑地扫过这气势逼人的玄衣披风面具男子,莫名觉得熟悉,但不及多想,连忙拉住平圳侯劝,“云川郡主医治素有她规矩,岳父大人莫急。”
平圳侯也是个惯了在沙场浴血奋战的,一不克制那身老将蛮横的煞气便像是不讲理的土匪,敏锐地盯着薄寒年问道,“你是何人?”锋芒未露却气势逼人,绝非泛泛之辈。
薄寒年道,“不重要。”
“好一句不重要!”平圳侯重重地一哼,扫过那几个焉了吧唧的少年少女,“到底发生了何事?叫我利姐儿伤成这般?”
那年岁不大却分外稳重的少年站了出来道,“林姑娘与一摊贩起了冲突,摊贩故意敲诈,不欲饶人,林姑娘认出他是杀害自己婢女的采花贼,便与这歹人打了起来——”
平圳侯知道这确实是自己女儿的脾性,而且当初那婢女也是救主而亡,与她一同长大的情分,冲动至此也怪不得旁人,又追问道:“那歹徒呢?”
少年自责道,“叫他跑了。”当时林玲利中了一刀,是追歹徒,还是先救人,当然选后者。
平圳侯道,“那淫贼原就是在案逃犯,没记错的话叫于华,通知县官拿着画像搜遍附近,这回掘地三尺也得把人给本侯翻出来!”说罢又问这颇是稳重担当的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叫西门钊。”少年尊敬道。
病室内。
叶凝结束医治时,身前全是血污背后全是冷汗,忍着头昏脑涨的晕眩感,净手写医嘱,再打开门时已经过了整整两个多时辰了。瞧得人人都跟向阳而生的向日葵般猛然朝自己看来,然后皆是一愣。
便把医嘱交给老熟人旭王,“我尽力了,剩下的能不能撑过来便看她自己了,严格遵从医嘱照料即可,这般事出突然,我并非看在谁的面子上诊治的,这诊金不包括复诊,但只要她能醒过来,换成别的大夫也无碍的——”
“诊金是多少?我出了!”那个先前被诸葛若欣责备的少年连忙道。
平圳侯深沉地扫了那少年一眼,抄过旭王顺手接过去的医嘱,“你是何人?本侯自己的女儿,自然自己负责——”话音未落,看到诊金那一栏,气血翻涌得几乎克制不住地浮上老脸,又只能强迫自己忍下昂贵的质问。
九千两!
这是他多少年的俸禄呀??
还不包括复诊!
这云川郡主如此收费,跟敲诈有何区别?!
薄寒年扫过平圳侯拿着医嘱微颤的手,把叶凝扯回身边,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确认这面色惨淡的人没事儿,方脱了披风给她裹上道,“走吧。”
叶凝被他大幅度的动作扯得晕眩感更重,脚步虚浮地抱住他的手臂作支撑,欲语只觉喉咙瘙痒难止,咳嗽着吐出一口血,“咳咳咳——”
“姑祖母!”萧乔一直看着她,犹疑着要不要问候一句,眼见叶凝吐血,连忙掏了手帕递过去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薄寒年一把圈住几乎站不稳的叶凝,欲叫旭王和平圳侯带来的御医把脉,便听叶凝接过手帕擦嘴边血迹道:
“无碍,此行原就是来寻药的,不过是累着了而已。”叶凝这口浊血吐出来,堵塞的肺腑反而舒服了。
“还是叫御医看看吧?”旭王示意一旁的中年御医上前。
叶凝也没推辞,由着薄寒年把自己抱到长椅坐下,虚弱地拜托道,“劳烦将军寻套干净衣服来。”他准备的衣服尺码是合身的。
薄寒年凝眸盯着她的小算盘半响,方轻哼而去。
叶凝把薄寒年支开,方愿意把手递给那中年御医把脉。
中年御医号着号着脉象,便满额虚汗了,不但要叶凝伸出舌头观察,还要她伸出另一只手继续号脉,随即腿儿一软,差点儿没跪下去,“这!这——”骇然地瞪着叶凝!
旭王瞧得异样,沉了声问:“怎么了?”
中年御医一惊便直接跪了下去,叩首惶恐道,“臣不敢胡言。”
“可别为难御医了。”叶凝无谓笑道,“我是大夫,自己的身体自然清楚,只是可惜此番以后,更不能医治他人了。”
中年御医颤颤巍巍地道,“请郡主谨记多休息,勿再劳累伤神,耗损精气儿可就更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