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纪远回到家，主卧室乱成一团，几个柜子的门都开着，他推开门进了房间，“因为什么关了?”

燕梅拉下充电器，摇了摇黑屏的手机，“没电了。”

明明是故意生他的气，何纪远看不透不戳。

她脚边堆着三个大箱子，上面铺了一床衣服，他把它们翻过来，“想去旅游吗?”

“明年在马来西亚有演出，最近剧院里有很多排练。”

男人坐了下来，看着她悄悄收拾，有多好就有多好，眼角垂下，是很有吸引力的狐狸精相，上单度贴合，端面真符合他的需要。

她给他带来了精神和肉体的狂欢。

不可替代的涨潮。

何纪远活在手腕上，手表是宋小姐买来的，表带略紧，他搓了搓戒指的痕迹，“这套转给你。”

燕尾的手臂沉了下去，挂在箱子边上抬不起来。

“还在用1770年的卡。”

银行卡上，男子一共汇了两笔钱，一笔是刚刚同居的，数额很大，另一笔是燕尾的生日。

她没有刷，何纪远也知道了，他明白了末颜跟自己不是画钱，他自己应该是太强为目的的女人，画钱虽然很好处理，各取所需不消耗精力，但谈爱情却无趣，像花天酒地。

燕梅有点茫然:“我没有用过那张卡。”

“这是你应得的。”

他起身，他的背影遮住了窗外明亮的灯光，也许是对他纪远的事业的过滤，燕尾感到他的强大和壮丽，令人眼花缭乱。她想，能有他现在的成熟和睿智，也有他曾经的意气风发，那宋小姐真走运。

“我要搬出去了。”她假装很轻松地拉上了拉链。

何纪远皱起眉头。

“我不想要这间公寓，你送我的项链和耳环也都锁在抽屉里了。”燕尾关上衣柜门，“你喝完酒头痛，把止痛药放在床头柜里，这周要穿的衬衫已经熨好了，你一夜没睡胃口应该不舒服，我煮粥吧。”

他看上去阴沉而沉默。

燕尾拖着行李箱走了，那人突然问，“手怎么疼了。”

她停了下来，指着肚子上红肿的地方摸了摸，“锅粥不小心烫了。”

何基远拉着她的手走过去，吃着台上的那碗米饭，年轻无瑕是代价，最后最拿人的是胖玉一般清满的皮肤，蹭到皮肤就可惜了，更不用说烫烫的伤疤了。

“你用什么药了吗?”

他温暖的手掌缠绕着她，把脸的末端握紧了麻木的五指，“涂上了”。

何纪远沉默了几秒钟，松开手，“你何必费事。”

“我没有伤害她。”严尾澄清既坚定，又委屈。

突然间，这个巨大的房间安静下来。

那人瞪着她，眼睛深得像尖利的钩子。

即使宋小姐毫发无损，何纪远的天平也倾向于那个方向。

颜底不知道，更不敢猜测，如果女人真的出了意外，他会怎么办。

．..

她离开干净，连男人买的衣服都没带走，何纪远真没想到。

颜端倔强，也有一颗心。

通常来说，聪明的人是忍着那一挂，轻易“甩”不掉的。

为了和平分手，至少要剥掉一层皮。

何吉媛的期望远不止一套套房和七位数的薪酬，只要她的价格不太离谱，这是可以商量的。

他在自己的卧室里一直呆到晚上，然后坐车去了省府。

大礼堂的台阶上挤满了人，那个中午从地里回来的年轻人陪着他的父亲，可以和办公室里的达官贵人交往，他穿了一套重生的西装，打了一条领带，打了一个庄重的领结。

何继远喊道:“琨子。”

周坤转过头来，春风踏下台阶，“你难得迟到啊，暖暖的香玉抱在怀里下不了床?”

“有些东西一直在起作用。”那人递给他一支香烟。

“忘了?”周坤提醒他说:“这里不准吸烟。”

他平静地把它放回盒子里。

“我父亲在会上说你是他这一代最有前途的人，他们打算安排他们的女儿和你共进晚餐。”

男人微微一笑，没接，“什么时候办婚礼。”

“春节”。

“决定了?”

“这是解决了。”周坤无所谓，“完成任务，和谁结婚没有区别。”

击剑场上的大浪是他的最爱，在他身边浪起来也不容易。

和他们在一起不会有结果，女孩也知道，相聚的一刻，想要散去的未来。

“她很厉害。”周坤招了招手，车慢慢开了过来，“我把她介绍给一个朋友，离过婚的商人，看不出她的本性。”

如果你够聪明的话，要求联系方式，而不是分手费。

钱会用完，资源会产生钱。

但男人不想走后门，嫌麻烦，愿意看到女孩心虚。

何纪远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燕尾的影子。

他欠她的。

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遇到过像严墨这样温柔的人。

可爱，有趣，眼中充满爱。

何纪远约了一个人在办公楼后面，又坐在车上，累得捏着眉骨。

大厅四周亮起了橙色的灯光，天空布满了乌云和雪花。

风吹得更清更空了。

后面的车传来催促的警笛，他掀开后视镜，发现一辆牌照为A00001的公务车，是一号车。

何纪远摇了摇杯子，笑了点头，那人也朝他笑了笑。

他驱车驶出院落，沿着国道前往西郊的富人区，在一幢空房子门口下了车。

程勋见了面，语气艰难，“会不会是夫人买的?”植燕小姐，灭宋小姐，一石二鸟。”

何纪远没有回答，走到地下室门口扔下一句，“别跟着进来。”

．..

这时有两个人躺在毯子上，一张乡下人的脸，一个小船员的头，都是二十多岁。

何纪远掀开风衣，坐在椅子上，脸色冰冷，眼神愤怒，激动得直打哆嗦。

他什么也没问。

控制你的脾气。

你越磨对方，越不安，然后死咬人的颚被撬开。

何纪远抽了几根烟，两人靠在墙上喘着粗气，心理防线扛不住了。

“你认识我吗?”那人鼻孔里呼出烟来，音量不高也不低，“我姓何。”

国民性格的脸下意识地咬了咬牙后，小平头也一愣。

何延章有三个儿子，何纪远排第三，他家里有私人朋友都叫他“何三公子”。

这三个儿子都有头脑，尤其是何纪远，眼光明快的人，他前途光明的力量在手，未来的地位不容挑衅。

“我们花了50万才在南湾找到那个女人。”国字脸上很有智慧，先张开嘴，“我没成功，这是企图吗?”

何纪远拿着烟，扔出一张照片，“是她给你买的吗?”

小萍头膝盖向前移动了半米，照片上是一位优雅的中年女士，“没有。”

那人冷冷地说:“仔细看。”

“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高个子女人。”

何纪远从手机信箱里拨出馨馨工作的照片，小平头依然否认，“是不是。”

“我拿起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和我遇到的那个女人不一样，”郭紫脸补充道。“那是南方口音，像苏州口音。”

何纪远把右手平放在椅背上，关节下的青筋鼓鼓的，但表面半分钟都没有露出来。

“汇款人姓什么?”

小平头害怕了，“给了50万现金，我们不知道她是谁。”

那人熄灭了香烟，拉开了门。

程勋从他脸上探出了答案，幕后主使不是季希兰和辛辛。

但程勋肯定，也不是燕梅。

“检查一下?”

何纪远坐在后座上，这片土地偏僻，街灯五彩缤纷，他那俊美瘦削的脸庞在光影的变幻中，平静如水。

“不，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