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沈栀晴径直离去了，只留下陆斯年愣在原地。
半晌，他才缓过神来。
他知道他们回不到过去了，从前是他仗着沈栀晴的爱，肆意伤害她。
在她拿到结婚证满心欢喜时，他却告诉她他们只是契约婚姻，他永远不会爱上她。
在她受尽欺辱时没有站出来保护她。
在她失去孩子时任由她一个人站上冰冷的手术台。
又在她大出血病危时却在给另一个女人做饭。
终究，是他亏欠了她。
良久，陆斯年久久叹了口气：“我们走吧。”
陆老太太的电话接踵而至：“股东大会都不开了？你要把你爸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废掉吗？”
陆斯年慌忙收拾了东西，回了陆家。
……
陆家老宅。2
陆老太太怒不可遏坐在沙发上：“陆斯年，你和顾清禾的事情解决了没有。”
陆斯年怔在一旁，只是说：“奶奶，我自己会处理的。”
陆老太太还想说些什么，陆斯年就打断了她：“我会解除婚约的。”
陆母附和道：“是啊，斯年从小就是一个让人省心的孩子。放心吧，妈。我相信他定然是可以处理好的。”
陆老太太垂下眸来：“谁能想到啊，顾清禾竟是个如此狠辣的女人，斯年，奶奶知道你喜欢她。但是为了陆家，你切不可再做出蠢事。”
喜欢？陆斯年犹豫了。
或许不是喜欢，只是对自己年少青春时的一种遗憾吧。
他和顾清禾是在高中时认识，那时的他总是被校霸欺负。
顾清禾总是会昂着脸帮他将那些人赶走：“你们不准再欺负他，否则我看见一次揍你一次！”
那时的他以为那就是爱，顾清禾像个天使一样出现并保护了他。
于是，这份爱意便一直保存在心里，他告诉自己有一天自己一定要娶她，给她最好的生活。
可他现在才知道，那不是爱，只是对她的感激。
未等陆斯年回答，陆老太太又自顾自说道：“沈栀晴还好是个识相的，一个普通老师还真配不上做你的妻子。离婚了也好，奶奶会重新给你物色一个好的。”
陆斯年愣了一瞬，他说：“是我配不上沈栀晴。”
陆母以为陆斯年经历这次风波心里受到了打击，于是安抚道：“斯年，你是陆氏集团的总裁。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陆斯年滞在原地，长睫垂下眼帘，眸中只剩遗憾：“是我对不起沈栀晴。”
是他对不起沈栀晴。
可是世界上就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如果可以重来。
在沈栀晴出现的那一刻，他就会告诉她他喜欢她。
他不会再说那些违心的话，他现在只是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看清自己的内心。
陆老太太愣了半瞬，忽然想起沈栀晴虚弱地躺在病房里签下离婚协议的那一瞬。
她掩下眸中那微不可见的愧疚，坚定道：“沈栀晴那种女人都不配给我陆家提鞋，何谈对不对得起。做了我陆家五年的少奶奶，已经是她祖上烧高香了。至于那个孩子……”
陆老太太长叹了口气，又道：“是她跟那个孩子没有缘分。”
陆斯年想起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想起她告诉自己她怀孕时眼中那盛满希冀的模样。
眸中又添上几许落寞，他说：“奶奶，我想娶沈栀晴，堂堂正正的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