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飞升了!”苏暖越想这件事,越觉得心慌。
楚歌上前安慰:“溯洄飞升是好事啊,怎么自从她回来后,你整日愁眉苦脸的!”
她飞升是迟早的事情,倘若她是在这摄魂峰修炼飞升的,自己自然不会担心,可她是在北海飞升的,是在人鱼权杖中飞升的,这怎能让自己不担忧呢。
“唉,你自然不知我为何而担忧!”苏暖叹气,“我将她禁足在水泉亭,也是逼不得已啊!”
楚歌朝后抱住了苏暖,道:“有些事,既然阻挡不了,那便由着它去吧!”
“不!”苏暖挣开了楚歌,“我一定不会让她和天界的人接触!我不求她能成仙成神,我只希望她能快乐!”
“好,那我们一起护着她!”楚歌握住了苏暖的手,宠溺的说着。
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
如今,南海鲛人,全部迁徙至北海,溯洄也与她们见面了,怎能让苏暖放心呢。
当年水神之死尚未查清,溯洄的母亲清漪在失踪前就对苏暖万般嘱咐,让她好生照顾溯洄,绝不能让其与天界往来,更不能与神有任何往来。
如早料到清沐前来,便将溯洄禁足,也不至于落得如此恐慌,辜负了清漪所托。
溯洄本以为自己飞升,苏暖会很开心,自会不计较私自去北海的事情。哪料,苏暖更生气了,将她禁足在水泉亭中,不得任何人踏入。
溯洄手里拿着夫诸赠予的簪子,反反复复地看,好似这簪子能带她离开一样。
记得那日成人之礼,自己问这簪子该叫什么,夫诸笑了一笑说:“这簪子既然赠了你们,你们喜欢叫它什么,便叫它什么!”
溪谷说:“这簪子是夫诸哥哥鹿角的枝条,有夫诸哥哥的灵力庇佑,且你的似鱼,我的似龙,那便称其为鱼灵簪和龙灵簪吧!”
溯洄同意溪谷说的,对这个名字也甚是满意。
“鱼灵簪啊鱼灵簪,你能带我离开水泉亭吗?我都快要憋死了!”
话音刚落,水泉亭的封印瞬间被打开了。
溯洄喜出望外,脚尖轻轻一点,飞了出去。
转念一想,要是被师傅发现,定会把自己再次关进去的,于是下定决心,离开摄魂峰,去凡间走一遭。
想到这儿,不由地有些开心。于是一个转身,出了摄魂峰。
哪料,一出摄魂峰,一个黑影便从自己面前显现了出来。
“你......你是谁?”溯洄喜悦的心情顿时一扫而光,警惕的看着对方。
对方身着黑色斗篷,将脸遮的死死的,看身形像是一个男人,浑身散发着强大的灵力。
溯洄自知打不过他,只得趁机再返回摄魂峰,没想到自己刚出来,便遇到这样的事情。
只见那人右手轻轻一旋转,一股水幻化而出,再一推,随风而来,途中迅速凝结成数根冰针,全部涌向溯洄。
溯洄眼睛一横,双手扬起抵御,红光一闪,将冰针又幻化成水,轻轻一点,破了他的法术。
“果然是水神之女!”男人说着,双手聚集起强大的水域,身旁草木皆动,寒气涌来,灵力逼人。
溯洄惊恐地看着对方,不知如何是好,这么强大的水系法术,自己肯定是抵挡不过的,难不成今日便是自己的死期吗?
早知道就乖乖待在水泉亭里不出来了,如今这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
就在这时,溯洄突然想起苏暖给自己的信物,于是慌慌张张的将其取出,施法求救。
“师傅快救我啊!”迅速说完,朝摄魂峰甩了去。
“晚了!”那人冷笑道,随即朝溯洄攻去。
漫天之水,一拥而来,寒气入骨,顿时败叶垂霜蕊,千林树,株株带玉,无数的六瓣霜花朝溯洄飞去。
正当这时,一道金光从袖口飞身而出,散落开来,刹那间撑起一道光墙堵在了前面。溯洄直觉头顶一阵凉意,可周身却滴水未站,未伤分毫。定睛一看,越来是鱼灵簪将自己全身拢起。
“夫诸!”那人大惊失色。
溯洄那颗慌乱的心顿时平静了许多,没想到夫诸哥哥的鹿角枝条这么厉害,竟能抵御如此之大的灵力,溯洄见那人愣在了一旁,不免庆幸,趁现在,赶紧溜吧。
于是,溯洄收了鱼灵簪,衣袖一甩,一跃而起,朝凡间飞了去。
当黑衣人缓过神来时,溯洄早已经无踪影了。
黑影人双拳紧握,有些愤怒,又有些恐慌。不曾想,鹿神也牵扯进来了,若不尽早解决掉水神之女,那日后定会祸患无穷。
接着,一个转身,也离地而去了。
“夫诸哥哥!”
溯洄急促地喊着,从天而降。
溪谷见此,心中一阵欢喜,上前迎接:“溯洄,你怎么来了?”
“溪谷,我差点见不到了!”溯洄带着哭腔,抱住了溪谷。
溪谷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怎么了?是不是你师傅又罚你了?”
“呦,溯洄来了啊!”还没等溯洄回答,夫诸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脸色红润,看起来很是高兴。
溯洄一把推开了溪谷,这一推使得溪谷猝不及防,朝后一个踉跄。
“夫诸哥哥,这次多亏了你的鹿角啊,不然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溯洄向夫诸哭诉着。
夫诸一听,忙问:“发生了何事,你且慢慢道来!”
于是,溯洄将自己如何逃出水泉亭,如何遇到黑衣人的追杀,又如何逃脱的,一五一十的说道了出来。
听后,溪谷忙上前关切地问:“那你有没有受伤啊?”
“多亏了鱼灵簪,不然我哪能安然无恙啊!”溯洄说完,溪谷才松了口气。
夫诸听了溯洄对那黑衣人的描述,长眉紧蹙,面色一片沉重。
持水系法术,又要置溯洄于死地,那这人必然和水神之死有关,看来当年的案子,又要翻上一翻了。
“定是你师傅在外惹得麻烦,打不过她,自然要拿你出气喽!”夫诸并不想让溯洄知道当年之事,只得随口说道。
“就是啊,你师傅那个臭脾气,肯定得罪了不少人!”溪谷也在一旁应和道。
溯洄脸色一变,道:“臭脾气也是我师傅,况且她当初也教过你,你这么说她合适吗?”
说完,气呼呼地朝后山的鹿园走去。
“哎,溯洄,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解释啊!”
溪谷见溯洄急眼了,忙追上前去哄她。
明洁闻声而来,问:“夫诸哥,刚是什么声音啊?”
夫诸本来看着溪谷和溯洄还满心欢喜,一见明洁便换了一张脸,很是严肃,道:“来了客人,和溪谷去鹿园了!”
“哦!那我是不是应该去问个好!”明洁又问。
夫诸长袖一甩,道:“随意!”接着,便进屋了。
明洁垂头丧气地嘀咕道:“每日见了我都这副模样,对溪谷可不这样,罢了,我去找芸姚!”
说着,朝外走去。
“溯洄,你别生气了嘛,我就是随口一说!”溪谷拽着溯洄的衣角,苦苦哀求着。
溯洄并没有理会他,提着一篮子仙草,不吭不响地喂鹿。
无奈,溪谷只好作罢,找了一块石头躺了下来。
溯洄见此,更来气了,将仙草一扔,又要离开。
谁料,溪谷右手轻轻一扣,溯洄脚底下缠绕出一枝枝迷谷藤来,将溯洄紧紧拽住。
“你给我放开!”溯洄挣扎着,怒气冲冲地朝溪谷喊道。
溪谷起身走到溯洄跟前,围着溯洄转悠,溯洄抬手便要打,不料被溪谷躲了开来。
“有本事你把我放开,咱们俩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溯洄喊着,很不服气。
溪谷听后,说道:“你连我的迷谷藤都挣脱不开,还想和我打架?”
“你给我解开!”
“你要是不生气了,我就给你解开!”
“你休想!”
“那你就在这里站着吧,我走了啊!”
说着,溪谷便要离开。
溯洄越听越气,可又无可奈何,只好妥协:“好了好了,我不生气了!”
溪谷嘿嘿一笑,手指轻轻一扣,将迷谷藤收了回去。
迷谷藤一收,溯洄便要打溪谷,只见溪谷右手一指,喊道:“哎?说好不生气呢!”
溯洄握着拳慢慢收了回去,咬着牙,笑眯眯地说:“不生气,不生气!”
说完,眼睛一瞥,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石头上。
“你啊,可不能学你师傅的暴脾气,不然日后都没人敢娶你了!”溪谷边说,边靠着溯洄也坐了下来。
溯洄一句话不说,心里也开始纳闷。
那神秘人真的是师傅得罪过的人吗?那人灵力高超,御水术又那么厉害,肯定不是普通人,说不定和自己有什么瓜葛呢。仔细一想,那日破了水泉亭的封印,也不是鱼灵簪,而是那个人。由此可见,那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怎么不说话呀!还生气呢?”溪谷蹭了蹭溯洄的肩膀,问道。
“没有!”溯洄摇了摇头,于是将自己心里想的全部告诉了溪谷。
溪谷听言,眉峰轻轻起伏了一下,道:“你别瞎想,怎么可能和你有瓜葛嘛!会御水的人那么多,难不成都和你有关系?你看我,我真身是一条龙,却能使出木系法术,难不成我还真是一棵迷谷树?”
溯洄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于是转而又问:“诶?你为什么会木系法术呢?夫诸哥哥说,你和魔君大战时,你的真身是迷谷树啊,飞升时却又是龙,这是为何?”
“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能自如地使用木系法术!”溪谷神思迷离,苦涩一笑。
这天下匪夷所思之事太多了,哪能那么容易弄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