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味地盯着他看，沙哑的声音带着祈求，“陈道南，我可以抱抱你吗？”
陈道南低垂着眼皮凝视她，眼底翻滚着情绪，就这看着她不说话。
他没有表态，阮秋也不管他同不同意，走上前抱住他的腰，小脸埋在他心口处，汲取他的气息。
女孩紧紧圈着他的腰，陈道南身形一僵，熟悉栀子花香气沁入他的鼻息，味道中掺杂着无花果香。
他沉声tຊ问：“到底怎么了？”
阮秋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手，抬头看到一双充满复杂情绪的眼睛，心里的疼在慢慢消失。
“没事，”阮秋摇头，眼底划过一丝狡黠，故意放软了声音，“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陈道南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心脏就像一面平静的湖水泛起了一片涟漪。
“我知道啊。”阮秋波光潋滟的眼睛里盛满了无辜，前世，他们已是情侣时，陈道南很喜欢她主动。
她倒想知道没在一起时，陈道南喜不喜欢她的主动，目前看来，他没有厌恶，只是感到惊诧。
“阮秋，我们只是朋友。”
“可我不想当你朋友，”阮秋深情地注视他，表情和语气无比地认真，“陈道南，我喜欢你。”
陈道南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从她偷亲他的那一刻，他便知道她喜欢他了，她说是朋友，他就当不知道。
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谁也没开口打破这份沉默。
阮秋漂亮的眼睛里倒映着陈道南的脸，要不是前世和他在一起过，不然她真扛不住陈道南的眼神。
他骨相立体精致，眉眼漆黑，下颌线的线条利落性感，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最终是陈道南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你以前见过我。”
他用的肯定句，阮秋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握紧了拳头，认真道：“没有，篮球场第一次见面。”
她没撒谎啊，这一世，他们第一次见面确实是在篮球场。
见他不说话，阮秋对上他的眼睛，“陈道南，你答应不答应我？”
话音刚落，雪花从夜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漫天雪花飞舞，站在路灯下往上看，上方闪着点点洁白的光，像无数颗闪亮星星缓缓洒落。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尖叫声，“我靠我靠，这是下雪了吗？”
阮秋目光呆滞地看着这一幕，伸手去接雪花，雪一会儿就融化了，掌心遗留下一丝湿润的微凉。
“陈道南，下雪了。”
陈道南“嗯”了声，抬头看路灯上方，今年的雪比往年来得迟些，去年十二月中旬就下雪了。
雪下得越来越大，阮秋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对，事情怎么偏移了？她不是在向陈道南表白吗？
“陈道南，我说我喜欢你。”
陈道南敛眸，深沉的目光注视着她，“不是想和我做朋友？”
“实不相瞒，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深深喜欢上你了，一直没表白是怕你会躲我，也觉得挺冒犯的。”
阮秋语气平静，目光不舍地离开他半分，“毕竟没有人一上来就表白，那样多冒昧啊。”
她表情认真，精致漂亮的眉眼含着笑，不见半分害羞之色。
陈道南唇角一抽，“这招跟那位在你宿舍楼下表白的男生学的？”
阮秋：“……”
“陈道南，你不要转移话题好不好？我说我喜欢你，这才是重点！”
女孩气鼓鼓地瞪着他，陈道南唇角几不可察地牵起弧度，连他都没察觉到自己声音带着笑，“我知道。”
“所以你的答案呢？”
她表情生动又可爱，脸颊的婴儿肥更明显了，陈道南收起嘴角的弧度，“阮秋，你为什么喜欢我？”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只知道我一见到你，就止不住地开心，我见其他人都没有这种感觉。”
陈道南神色微怔，眸色比刚才还要深几分，他眼睛狭长深邃，头发上沾着雪，抿着唇一言不发。
周遭谈不上寂静，寒风呼啸，刺骨的冷，阮秋包裹得严实，她披散着头发可以挡一下耳朵。
反观陈道南，不过是出来十几分钟，他耳朵都冻得发红了。
阮秋心疼他，转身往前走，“算了，回去吧，明早还要上课。”
陈道南怔愣一瞬，快步追上她，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他低声问：“因为我没有答应你，你生气了？”
“没有。”阮秋秒回答，她生哪门子气啊，她是气自己。
天寒地冻的，他耳朵都给冻红了，她就不该到这里来表白。
两人并排走在一起。
阮秋双手都插着兜，陈道南拎着礼物的手冻得发红，他像是感觉不到冷一般，步伐沉稳。
她低头看了眼他的手，刚想说话，耳边响起男生低哑磁性的声音。
“阮秋，谈恋爱耽误学习。”
“？”
只不过一秒时间，阮秋勾起唇角，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从这句话她可以判断出陈道南对她有感觉。
她收起心底的想法，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如果我不会耽误学习，你是不是就答应和我在一起？”
陈道南：“……”
他是这个意思吗？
“是不是？”阮秋追问。
陈道南偏头瞥了她一眼，淡然道：“我会耽误学习。”
阮秋眸光惊愕瞪大，想不到这话从他口中说出，迫不及待地问：“陈道南，所以你是喜欢我的是吗？”
“要不然你怎么不直接拒绝我？而是说谈恋爱耽误学习？”
陈道南语气淡淡，“你会错意了，我说会耽误学习不代表我喜欢你。”
阮秋扬起的嘴角瞬间僵住，没注意前面有一排挡车石球，她自顾自地往前走，一只手忽然抓她的手臂，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怎么了？”
“走路看路。”陈道南表情极淡，那双黝黑的眼睛却深不见底。
阮秋“哦”了声，“陈道南，我们做个赌注吧，如果我考得年级第一，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我不强迫你当我男朋友。”
陈道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