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轻而易举的挑起江思珩的怒火。

他额上青筋暴起，差点就忍不住要动手。

顾子昊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江队，要是今天我留下一点伤，明天你就会上头条。”

“我的律师团会让你从此脱下制服。”

江思珩确实差点就失去了理智。

听到顾子昊激怒的话，他才回神。

江思珩不怒反笑，放下顾子昊，同时还理了理他的衣领。

“顾总气魄非凡。”

他附身到顾子昊耳边，眼里满是冷意：“你要藏好你的狐狸尾巴，最好别被我抓住。”

“要是敢动鹿昕妍，我就算是脱下这身制服，也会让你付出代价。”

说完，江思珩回到咖啡店。

顾子昊原本想进去，但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合作商催他签合同。

不得已，他只能和鹿昕妍打了声招呼后离开。

鹿昕妍也没有继续在咖啡店坐下去。

她起身想回酒店，江思珩却要跟着。

最后变成两个人一齐走在大街上。

江思珩深思熟虑许久，才开口询问：“你会答应和顾子昊在一起吗？”

鹿昕妍沉思，眼里满是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未来会不会和顾子昊在一起，也不知道未来会和谁在一起。

“不知道，暂时没想过这个事情。”

得到这个答案，江思珩先是欣喜，接着却是更深的失落。

没想过和谁在一起。

就是没想过顾子昊，也没有想过他。

江思珩喉结微滚，咽下满腔苦涩：“那……你想要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问题放在以前的鹿昕妍身上，一定会是无尽的沉默。

她不知道自己不做卧底之后还能干什么。

但自从顾子昊答应筹办聋哑人学校后，她重新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

他们的国家还有很多光照不到的地方，她可以尽自己所能，为更多的人撑伞。

“我想做老师。”

教书育人，让那些不那么健全的孩子也有未来。

江思珩看着鹿昕妍写下的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发痒。

渐渐的，他开始为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羞愧。

鹿昕妍不是江室里的花朵，她是田埂里肆意绽放的太阳花。

哪里有光，她的心就在哪里。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反而，她会用自己的能力，去给别人带来光和希望。

江思珩的心里忽然轻松了许多。

他突然说：“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以前是我太狭隘了。”

鹿昕妍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弄的摸不清头脑。

“你怎么了？”

看着她的字，江思珩摇头：“没怎么，就是觉得以前做错了很多事情，想好好弥补你，但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

鹿昕妍问：“但是什么？”

“但是现在想想，我自以为是的补偿，或许对你来说是一种负担。”

说完，江思珩目光灼灼的看着鹿昕，“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他是言而有信的人。

鹿昕妍仿佛又看见多年前的那个江思珩。

她心中微动，刚想下笔，江思珩的问题又在耳边响起：“昕妍，对你来说，我之前犯下的那些错，是不是不能够被原谅的？”

鹿昕妍顿了瞬，才在纸上写下一个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