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盼身子一时僵住,满目的不敢置信。
住在这里的女人怎么会是莫昕悦?!
徐盼愕然之时,莫昕悦忽地拉住她的手,担忧地轻抚她的脸:“盼盼,你的脸怎么又红又肿?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积攒了一路的委屈,在得到一丝关心时决了堤,徐盼一时也忘却了方才的诧异,湿了眼眶。
莫昕悦皱起眉头将她按在沙发上,拿来医药箱替徐盼上药。
又瞪眼看向顾修尧:“顾修尧!你是怎么做老板的?怎么能让盼盼受委屈?”
徐盼担心他俩吵起来,忙开口说:“没事的,是我自己的问题。”
以前大学时,这两人便总会吵起来,谁也不让着谁。
顾修尧冷哼一声,却不因莫昕悦的责怪而生气:“我找的是助理,不是拖油瓶,可没那功夫去管她。”
徐盼见两人未吵架,心中松了一口气,却又感觉闷闷的,十分不自在。
他们两人的关系……好像和过去不一样了。
徐盼张了张唇问道:“昕悦,你住在这里吗?”
莫昕悦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小心翼翼道。
“盼盼,你走之后修尧心情十分低落,我怕他做傻事,就搬进来照看一下,你不会介意吧?”
“她有什么资格介意!”
徐盼才张开的唇又颤抖着合上了,顾修尧鄙夷的视线如利刃穿透她的心口,血淋淋地疼。
莫昕悦轻声安慰:“盼盼,修尧只是在气头上,说的话重了些,你别放在心上。”
“你放心,虽然我住在这,但我和他只是好朋友。”
徐盼握紧了好友的手,才让一颗抽疼的心缓缓安定。
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天,顾修尧要去外城拍摄新专辑的封面。
徐盼拿着笔记本记下她该做的事。
翻动笔记时,不小心掉落出里边夹着的两张照片,一张是她与顾修尧的,另一张是他们与莫昕悦三人的合照。
徐盼一愣。
这是她从疗养院逃跑时匆忙收好的照片,她昨晚没找到,原来是被夹在了这里。
照片上的他们三人当时大三,脸上都带着天真灿烂的笑。
徐盼一时恍然,缓缓捡起脚边离得近的三人合照,就见另一张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捡起。
“谢谢……”
感谢的话还未说出,徐盼伸出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顾修尧拿着照片,神情冷硬如冰:“特地拿来这个想来打动我?徐盼,殪崋你也未免太可笑了。”
说着,他竟将那合照撕成了两半。
照片飘飘落下。
徐盼心口忽地传来令人窒息的痛楚,她疼得蹲下身,全身止不住地发起抖来。
顾修尧见此,神情一慌。
徐盼却看不见,只觉眼前一暗,便彻底疼得昏了过去。
……
徐盼醒来时已在医院,熟悉的消毒水味浸满徐盼的鼻腔,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英国的疗养院。
她视线微移,就见顾修尧正坐在病床前。
徐盼微微一怔。
这些天的委屈上涌,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拉住顾修尧的一只手,红了眼道:“修尧,三年前我真的是被哥哥强行带去治病的,那时哥哥拿走了我的手机,我只能拜托昕悦告诉你。”
“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顾修尧却只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徐盼心口难受至极,最终含泪道。
“你知道吗?医生说我只剩半年了,我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