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点的尊重。”
男人呼吸微滞,手上的力道微松:“……是她自己要找到我家来。”
这话宛如重锤狠狠砸在虞楚楚心上。
她懂了傅时谦的言外之意,说她外婆没事找事,自作自受。
“难道不是你背叛我们的婚姻在先?”虞楚楚目光里满是悲凉。
傅时谦顿时定在原地,想要回怼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6
走廊安静下来,只有呼啸的空调冷气。
寂静中,虞楚楚靠着墙撑着颤抖的身子站稳,心里被后悔吞没。
要是她昨天没去找外婆就好了,老人就不会躺进急救室,生死一线。
父母早亡后,是外婆含辛茹苦的将她抚养长大。
为了给她凑学费,老人四处给人打零工,年近六十五了还在给别人串珠子为她攒嫁妆。
可自从她和傅时谦在一起后,就渐渐忽略了外婆,甚至她去看傅父傅母的次数,都比看去外婆多,自己甚至都还没来的及孝顺她……
悔恨和痛苦像把钝刀割在心头上,反复嗟磨。
虞楚楚闭上发红的眼眶,在心里不停祈求,愿上天保佑外婆平安无事。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倏然熄灭。
医生从里走出来:“谁是病人家属?”
虞楚楚慌忙跑到他面前:“我是,我外婆她……”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送来的时间太晚,错过了最佳抢救时机,节哀。”
医生的话像是审判的利剑,狠狠劈下
虞楚楚的心瞬间被撕裂,铺天盖地的绝望将她淹没。
这时,急救室的门再次打开,身盖白布的老人被推了出来。
虞楚楚冲上前,颤抖的手抚摸着外婆花白的发,却怎么都落不下去,最后只能死死的攥住推车。
“外婆,别睡了,楚楚来接你了。”
然而,床上的人毫无反应。
泪水从眼眶砸落下来,虞楚楚泣不成声:“您昨天还说会一直……一直陪着我,您怎么能骗楚楚呢?外婆,你醒过来好不好,你再看看我啊……”
一旁,护士也有些为难:“虞小姐,现在要快点送去停尸房。”
闻言,虞楚楚死死抓住病床,像溺水者紧握最后一根稻草般声嘶力竭:“不要!我外婆还没死,你们救救她!我求求你们了,你们再试试!”
她哭的撕心裂肺,就连傅时谦也忍不住动容。
但只一瞬,他就抱住虞楚楚,一根一根掰开她拉着病床的手。
眼看着外婆被护士带走,虞楚楚发白的手不停拍打傅时谦,挣扎着想要逃离桎梏:“外婆!外婆!你别丢下楚楚啊——!”
“你清醒点!她已经死了!”
男人冷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如同一记钟声狠狠震碎了她虚妄的梦。
随着电梯门缓缓关上,带走了外婆的最后一点气息。
虞楚楚脱力的瘫坐在地,安安静静,像是一潭死水。
见她这样,傅时谦心里升起些异样,缓和了语气安慰:“人死不能复生,你外婆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闻言,虞楚楚缓缓抬起头看他:“傅时谦,可不可以换我死?”
傅时谦心里没来由的被针扎了一下,想说些什么。
可虞楚楚已经起身,一步一步蹒跚走远。
之后几天,虞楚楚跟主任请了长假,为外婆操办后事。
入土那天,傅时谦前来吊唁。
他将花放在墓碑前:“节哀。”
虞楚楚微微颔首,看他的黑眸如同一滩死水,毫无波澜。
短短几天不见,她瘦了很多,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一点儿精气神。
傅时谦皱了皱眉:“你……还是要照顾好自己。”
虞楚楚没应声,很久才开口说话:“医生说,外婆做手术的时候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我是不是很不孝?连让她安心的走都做不到。”
傅时谦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她,被迫沉默。
虞楚楚也不在意:“走吧,去办离婚手续。”
说完,便转身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