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说完，整个饭厅安静的落针可闻。
箫予衡沉默以对，南农欲言又止。
柳含玥重重叹息一声：“我就说我当初怎么着了魔一般非要来盛京，或许冥冥之中自有指引，欠了别人的总是要还的。”
南农思索半晌，措辞道：“这事我得好好思量。”
说完他匆匆离席，他得马上写信回南越问一问南晟到底怎么回事。
剩下两人后，柳含玥淡定自若地继续拿起筷子。
箫予衡有一肚子的话要问，搜寻了半天，最终却只问出一句：“你说的可是真的？”
柳含玥微笑着，语气确定：“千真万确。”
“不然永安王以为如何？毕竟有句话叫做，人死不能复生。”
箫予衡痛苦地闭上眼，只感觉心瞬间碎成了千万片。
所以，他所有自以为是的猜测都是错的。
从来没有什么借尸还魂，柳含玥真的死了。
南词有时会做出那些奇怪举动，也只是受她残魂影响。
箫予衡再说不出一句话，失魂落魄地离开。
柳含玥十分满意，一个半真半假的谎言，解决了两个大麻烦。
但不知为何，看着那寂寞寥落的背影，她又感觉自己的心缺了一块，空荡又酸涩。
呆愣片刻，她骤然放下筷子，只觉得这满桌珍馐食之无味。
第二天早膳时，箫予衡没再出现。
倒是南农原本淡然似仙，对什么都不在乎的脸上多了抹愁绪。
柳含玥蓦地有些愧疚，但沈靖她一定得救，不惜任何代价。
吃完早膳，南农道：“沈靖我会救，但不是现在，你最近给我安心待着，别往外跑。”
达到目的的柳含玥乖巧点头，本来她对这盛京城也没什么兴趣。
镇国寺老和尚神神叨叨的，除了阿弥陀佛只会说些似是而非让人听不懂的话，柳含玥也不再指望能从他那里得到自己死而复生的答案。
夏英和哥哥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们俩互相陪着，她十分放心。
待沈靖一治好，她便立时打包滚蛋回去找便宜爹爹和便宜哥哥。
别说，出来这段时日，柳含玥还真有些想他们了。
南农离开后，柳含玥也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快到时，她看见不远处箫予衡的院门打开，卢风正站在门口不知说些什么。
柳含玥走近只听见后半句：“……在城外的乞丐窝里找到的，找到时已经快死了，她说临死前想见一眼王爷。”
箫予衡余光瞥见不远处一身红衣满脸好奇的人。
柳含玥看见箫予衡也是一怔。
怎么一夜不见，脸色又变这么差？
像是突然得了什么重病似的。
箫予衡看她的眼神又恢复最开始时的疏离温和：“有什么事吗？公主。”
卢风也忙跪下行礼：“公主殿下。”
柳含玥看了看两人，客套地询问：“要出去吗？”
箫予衡略微颔首，柳含玥也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默默往自己小院走去。
突然，身后传来箫予衡的声音：“公主，苏清荷快死了，要跟我一起去见见她吗？”
柳含玥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反问：“我吗？”
箫予衡心头一软，又想起面前这人只不过拥有柳含玥的一缕残魂。
但他还是忍不住道：“或许，她也能看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