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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云柔在审讯室里见到了苏瑶。
数月未见，苏瑶变得瘦削而憔悴，远远看去，竟像一副骷髅。
她垂着头，眼睛无神，她的双手被锢在椅子上。
其实也没有必要带着手铐，苏瑶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看见戚云柔坐在自己对面，苏瑶的眼中冒出仇恨的光，她的双手动了动，手铐发出清脆的摩擦声。
“你不必激动，你能坐在这，都是你自作自受。”戚云柔冷冷扯起嘴角。
苏瑶睁大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你恢复记忆了？”
戚云柔点头。
“哈哈哈哈……”苏瑶疯癫地笑起来，“恢复记忆了，那你应该也想起我和褚言琛的甜蜜时光了吧？”
戚云柔轻轻皱眉。
苏瑶继续说：“你多愚蠢啊戚云柔？我只是略施小计，你就进了我的圈套，一通我喘息的电话，就能让你疯，我多厉害啊是不是？”
戚云柔想起那通电话，“你没和褚言琛上床？”
像是戳到了苏瑶的痛处，她突然激动地想要举起手，但手铐禁锢着，只能发出咣当的声音。
“是啊，我没和褚言琛上床！那是我演的！”苏瑶大喊着。
而后苏瑶又突然萎靡地瘫在椅子上，小声说着：“不管我怎么做，他都不肯跟我在一起……”
“那平安符是怎么回事？”戚云柔的手悄悄攥紧了。
苏瑶的眼睛失去焦距，不知道在看向哪里，她喃喃道：“平安符，平安符是我捡的，是我故意想要刺激戚云柔那个贱人的……”
戚云柔的心一紧，想起那晚褚言琛在伦敦眼上说的话。
【平安符又是怎么回事？我的平安符是丢了……】
那时候她还不相信褚言琛说的话，以为他是为了挽留自己才这样说。
褚言琛说他们之间有误会，原来是真的有误会。
苏瑶还在自言自语着——
“阿珏死了，我怀着他的孩子，谁还会要我？”
“我必须要勾引褚言琛，我必须要做褚太太！”
“戚云柔算什么东西？她能做褚太太，我就不能？”
“明明褚言琛对戚云柔没有感情的……为什么……我精心策划了那么多，就是为了拆散他们……”
“可是，可是褚言琛却对我说，让我不要再出现在戚云柔面前。”
“明明我已经成功了一半了，我让戚云柔那个女人相信了我和褚言琛有私情……只差一点，只差一点他们就会离婚了……”
“明明，明明戚云柔已经死了！为什么——为什么她又活着回来了！”
苏瑶猛地起身，她的身体剧烈的动起来。
助理就在门外等着，听见声音，他怕戚云柔受伤，连忙进去。
只见苏瑶眼神涣散，疯了一样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会儿莫名其妙地哈哈笑起来，一会儿又趴在桌上哭。
助理护在戚云柔身前，说：“太太，她已经疯了，我们走吧。”
戚云柔点点头，最后定定地看了一眼苏瑶。
苏瑶说得对，她的确是愚蠢的，当年才会被苏瑶的诡计骗了。
可是她之所以会上当，是因为对褚言琛关心则乱，爱慕深切。
如今细细想来，当年的那些事漏洞百出，甚至只要她好好地问过褚言琛，真相就会水落石出。
但，真正愚蠢的还是苏瑶自己。
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终究是被这些名利地位迷了心智，以至于走向犯罪这一条路，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戚云柔走出公安局，抬头看了眼灰暗的天空。
是个雨天。
“太太，你累了吗？”助理打开车门，问道。
戚云柔收回视线，低声道：“是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