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霄鸣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动作。
书怀菀关上房门，一双手却攥紧了。
说完全不在乎了当然是假的，这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说一下就放下了，心口还是会隐隐作痛。
但她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书怀菀就不会容许自己后悔。
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慢慢习惯罢了。
书怀菀按时来到了民政局门口。
没看见代霄鸣的身影，她皱了皱眉。
正要打电话过去时，一辆车停在路边，代霄鸣走了下来。
代霄鸣的神情晦暗不明：“……我们一定要走到这个地步吗？”
书怀菀一眼就看见，尹知璐也在车上。
还真是好宝贝，一刻都不能分开。
她讥讽地笑了笑：“这样不好吗？你可以娶她进门了，盛阿姨会很高兴的。”
代霄鸣眉头蹙紧，沉声说：“她只是我的妹妹。”
“我看是情妹妹吧。”书怀菀毫不犹豫地反驳。
她从来就不喜欢逆来顺受，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长大，书怀菀自从少年时就是如此。
若不是因为爱代霄鸣，她也不会忍让这么多年。2
代霄鸣似乎气急了，他的声音隐忍着愤怒：“书怀菀，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清清白白……”
书怀菀却满不在乎地打断他的话：“不重要，我不想听这些，别耽误了正事。”
语落，书怀菀率先朝民政局里面走去。
代霄鸣被堵得哑口无言，他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心情复杂。
习惯了书怀菀的温声细语，此刻才回想起来，她并非一开始就是那样的。
眼看着书怀菀越走越远，代霄鸣的心中忽然陷入一片慌乱。
他莫名心悸，快步走上前去，抓住了书怀菀的手，声音低沉而沙哑。
“……我不要离婚！”
书怀菀回眸，眼中没有任何喜悦，反倒是满满的防备：“你还想要做什么？是要把我逼到绝路里才甘心是吗？”
这些天，代霄鸣对她的所作所为，全都历历在目。
她可以忍受辱骂，却唯独不可忍受身边最爱之人的背叛与漠视。
代霄鸣被那眼神狠狠刺了一下：“抱歉，我只是……”
“我知道，你只是不想尹知璐受伤害。”书怀菀冷笑，就甩开了他的手，声音冰冷，“够了！代霄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事到如今，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别浪费我的时间，我还要回医院。”
书怀菀的态度十分决绝，没有给代霄鸣再留一分余地。
代霄鸣喉结动了动，无话可说。
片刻后，两人从民政局走出。
气氛冷寂，谁也没有说话。
尹知璐迎上来，挽住代霄鸣的手，娇声说：“霄鸣哥哥，阿姨催我们回家了。”
代霄鸣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看向书怀菀转身的背影，低声开口。
“书怀菀，如果师母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我。”
书怀菀脚步都没有停一下，罔若未闻。
代霄鸣抿紧了唇，叹息一声：“知璐，我今天有点累，你自己回去吧。”
尹知璐眼神一变，闪过不甘。
“霄鸣哥哥，你不要同情她啦，她不是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吗？都是她活该！”
代霄鸣眉头一蹙，欲言又止。
医院。
书怀菀回到病房门口，像是抽干了全身力气一般，重重呼出一口浊气。
终于结束了，这一场时常九年的单恋。
她深吸了几口气，才一把拉开了病房门。
下一瞬，书怀菀猛然愣住。
病床上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