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司年一震。
心里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难道温时言不会是听到了他们的话?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被狠狠刺痛,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剥离。
可还没等他想明白,一辆跑车开了进来。
只见一个脚踏高跟的时尚女子走了下来,一看到盛司年浑身是血的样子,嫌弃地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样子?快松手。”
盛司年红着眼眶看她,喊道:“姐……”
盛司年的姐姐盛洁见他祝这副神态,非但没有同情,反而语气不佳:“一个小姑娘而已,看把你委屈的。我听蕊蕊说了,你今天就为了这个死人甩了她的面子,现在和我回去。”
这话一出,盛司年还没什么表示。
警察队长顿时气笑了:“盛小姐,你们有钱人我们管不着,但至少尊重一下死者吧。”
盛洁不以为然:“一个捡破烂的,尊重她什么?”
“你……”
众人顿时都无语了,但也没人敢反驳。
这个可是首富的大女儿,就算是盛司年都不敢直接怼她。
盛司年气得胸膛起伏,他抱起温时言转身上了救护车。
盛洁见状怒了,大喊:“盛司年!你敢去我就让父亲停了你的生活费!”
“随便。”盛司年冷冷撇下两个字,用力关上救护车后门。4
砰的一声,砸在盛洁心上。
两分钟后,救护车就和部分警车一起离开了。
盛洁被弟弟下了面子,气得一脚踹在花坛上,却忘了花坛是水泥,踢得脚尖疼。
人群最后面,一个男生拿着手机拍下了刚才的一幕。
刚才弹钢琴的女孩儿见着了,神使鬼差地走了过去,问道:“同学,你刚才拍的视频能发我一份吗?”
……
在还没查明真相之前,温时言算是‘意外’死亡,没有人会帮她安置遗体和墓地。
盛司年自己掏了这笔钱。
殡仪馆里,入殓师帮温时言恢复了部分容貌,可是狰狞的缝合线却怎么也遮不住。
工作人员离开后,整个殡仪馆寒气不断。
但盛司年不怕。
他坐在温时言的遗体边上,抬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想起第一次见到温时言的时候,她个子小小的,不问清楚还以为是隔壁初中部的。
高中的纨绔们喜欢欺负普通学生。
盛司年见不得这么小的一个人被欺负,就天天带在身边,一带就是三年。
渐渐他就习惯了,走哪里都要带上。
有人调侃他们之间的关系,盛司年不以为然,对他来说,温时言就是他保护的小白兔,非常听话。
可不知道从那天开始,温时言默默地退出了自己的世界。
盛司年很不习惯。
他专门找她问过,但是温时言说的话都是自己爱听。
盛司年便觉得,随便吧,温时言又不是自己的私人物品,没必要斤斤计较。
可是这个小白兔离开了自己身边,又被人欺负了。
盛司年拉下面子,去找她,发生了意外——
那个不像亲吻的吻,彻底搅乱了他的思绪和生活。
盛司年意识到自己是喜欢温时言的。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自己要怎么和她和好,却突然发现温时言交了白卷,放弃了学习。
随后,温时言堕落的样子让盛司年憎恶!
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变成了那副样子,让他觉得真心彻底辜负了。
可今天有人和他说:“温时言的奶奶重病,她要攒钱!”
一想到这里,盛司年再也没能忍住,眼泪划过脸颊,从下颚线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