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染住院了。
她住院的消息一传开，出于礼节，与宁家走得近的人都纷纷来探望她。
华筵是跟着宁语一起来的。
来的时候，陌染正坐在床上看书。
她穿着一身宽大的病号服，苍白的模样，看上去比平时更为白嫩软糯，柔柔弱弱，惹人怜惜。
她看到他们，眼睛瞬间亮了，放下书就惊喜地叫，“姐姐。”
宁语上前，看了一眼华筵说：“你华筵哥哥来看看你。”
陌染这才看向华筵，只见他将带来的花和营养品递给照顾陌染的护工，华筵侧过身就对上她纯净的目光。
他笑了下，像是什么都发生过般问：“感觉怎么样？好点了没？”
“嗯。”陌染小声说：“好很多了。”
她此刻很乖很乖，就像个普通小妹妹一样。
因为快到饭点，护工把花插到花瓶里就出去给陌染准备饭菜了。
宁语坐到床边亲昵地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蛋问：“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看你瘦的。”
陌染一听这个就开始吐苦水了，“阿姨带来的饭菜好难吃，一点味道都没有，姐姐，我都吃不下。”
宁语轻声责备，“病号餐都是这样，难吃也要吃，身体这么弱不吃饭怎么能好。”
姐姐都这么说了，陌染当然诺诺答应。
说是华筵来探望陌染，但他全程没说什么话，都是宁语和陌染两姐妹在聊，他在一边静静地听着。
聊了一会儿，宁语忽然接到个电话,说了没几句，就表情微变地去了阳台，压低的声音隔着磨砂玻璃门模模糊糊传出来。
站在病床旁的华筵侧目看过去。
正看着，忽然感觉有人从身后抱过来，手臂圈住他的腰，整个人无比依恋地贴在他身上，很小声地问：“哥哥，为什么不理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华筵面色一沉，拉开她的手臂，转过身，黑眸凉凉地看着她，嗓音低冷，“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这样看人时，是很有压迫感的。
而陌染赤脚站在地上，看他一会儿，突然踮起脚吻他，华筵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唇贴上他的唇时，他的呼吸骤然一沉，抬手就捏住她的下巴，声线压得极低，“疯了吗？嗯？”
陌染却无所畏惧，亮晶晶的眼睛里甚至带着点傲娇的挑衅，“哥哥，你真的不想亲我么？”
华筵黑眸暗了暗，冷峻的面容在那一刻阴沉到极致，陌染看着他，弯起一抹漂亮的笑，声音很轻很轻地回答，“我想和你做。”
华筵瞬间眼神黑压压地看着她，像是在席卷着什么，清冷的俊容也紧绷着。
而就在这时，宁语打电话的声音停了，他最终只沉着脸低声警告一句，“继续这样，我会去找你爷爷谈。”就冷着脸推开她。
陌染现在正病着，被这么一推，身形不稳地往后退了几步，一只手猛地撞到床沿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华筵显然没料到，面色微微变了变，只见陌染一脸痛色地扶着床站好，抬起通红的眸看向他，一声不吭，脸色煞白。
华筵拧眉。
宁语一打开门，就看到他们互相看着彼此，她顿了顿，“你们这是？”
陌染很快转过脸看宁语，红着眼睛笑，“刚刚差点摔倒，还好我扶着床了。”
宁语本就没有多想，在她眼里，陌染根本不可能有胆子跟华筵有什么，听了这个解释，她关心，“没摔到哪吧？怎么下床了？”
陌染爬上床坐下，左手紧紧握着右手，“起来喝点水。”
华筵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
宁语倒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只叮嘱她下次小心点，别冒冒失失。
她点头。
刚才是公司的电话，她今晚回家需要加个班，且一会儿她还要去周园吃饭，见她乖巧，没再说什么，和华筵一起离开。
刚出门，华筵的手机就响了一声。
宁语也听到了，扭头看向他，只见他拿起手机看了眼，又收起来。
看着他漆黑的眉眼，似有细微的情绪一闪而过，她鬼使神差地问：“怎么不回？”
华筵看她一眼，“垃圾短信回什么？”
走廊灯光下，他面容平静，莫名透着股清冷的禁欲气息，让人着迷。
宁语暗道自己敏感，可能是自己看错了，抿唇笑笑，没说什么。
两人一起回了周园。
到了后，还没开饭，宁语去找了大嫂。
大哥和华筵坐在客厅里闲聊，得知他和宁语才去看过陌染后，叹了一声，“这小姑娘还真够可怜，宁老爷子完全拿她当个工具，不顾她死活的。”
华筵没接这句话。
过了会儿，大哥有事走开，他靠在沙发里，微仰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拿出手机。
早在陌染开始发一些污言秽语后，他就已经把她的微信和手机号都拉黑了。
现在是她用新买的手机号给他发的消息。
她只发给他一句话。
【哥哥，我以后会乖的。】
华筵盯着看了片刻，回她一个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