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龄的瞳孔突然紧了起来:“你说什么?”
记者也被吓了一跳,震惊地看到这位焦急的大汗淋漓的军官。
“这是真的!现在该男子在吉江边的春经路上,公安方面说,他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一字一句,仿佛瞬间带走了江子龄身上的力量,原本急促的呼吸瞬间凝结。
记者看着他苍白的脸,迅速做出反应,钻进车里,驶向春景路。
江子岭像坐在木桩上,一动也不动。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下车的,怎么走到拥挤的河边,却发现自己被三三两两的警察、医生和护士包围着。
一眼望去,河滩上突然固定了一个披着白布的身影。
江子玲紧绷着眼睛发抖发抖,本能地想要确认过去,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张开腿。
这时,一个警察看见了他,走过来敬礼道:“江政委,这些是她的东西,请您确认一下。”
蒋子玲惊得两眼望向对方的掌心,只有湿漉漉的身份证和离婚证明。
他紧闭的嘴唇终于开了一条缝,他沙哑地回答道:“我想识别人。”
在喧嚣中,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身份证和离婚证可能是宋欣燕不小心掉的,她一小时前还好好的,现在不会是她了。
警察们吓了一跳,让步了。
当视线再次落在裹着白布的身影上时,窒息感再次侵袭,使蒋子龄呼吸有些困难。
他深吸了一口气,慢吞吞地走着。6
蹲下来,摸了摸白布,手掌突然颤抖起来。
蒋子龄咬紧牙关,掀开了白布!
一时间,时间似乎凝固了,他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阳光下,宋欣燕原本红润的脸此刻变得异常苍白,她闭着眼睛,长长的黑发散乱,几缕随意的头发贴在脸颊上。
如果不是胸部没有起伏,她就会像睡着了一样安静。
“据获救孩子的母亲和医生说,上游的水闸是开着泄洪的,她逃不出来,又因为生病,身体虚弱,导致溺亡。”
警察用一种既遗憾又钦佩的语气解释道。
蒋子玲似乎没听见,下意识地擦掉宋欣艳脸上的水渍,但当触碰到她的皮肤时,他的心突然紧绷起来。
她在这么热的天里这么冷。
车停在大院门口,记者回头看了看仍坐在后座上的蒋子龄,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政委,我在这里。”
蒋子玲的眼睛闪着光,慢慢地下了车。
记者以为他整个下午都疯了,从停尸间出来的时候都快昏倒了,就赶紧出去帮他。
我想安慰你,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蒋子龄拨开记者的手,声音沙哑:“你回去吧。”
说着说着,深脚浅脚进大院。
记者望着他的背影,感到很遗憾,叹了口气。
月圆挂高,夜闷风吹江子岭干角,酸涨上涌。
“子凌!”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停了下来。
抬头一看,蒋妈妈焦急地从门口跑出来,问:“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那心脏呢?”
蒋子玲一团,不禁想起宋欣欣颜面无血色的样子,嘴唇扑扑扑扑,始终说不出话来。
见他不说话,江妈妈的脸色渐渐沉重起来:“我听隔壁说心燕一个多星期没回来了,你……”离开?”
面对母亲的追问,蒋子龄沉默了许久,才喃喃道:“妈妈,心燕死了。”
江妈妈的眼睛一抖:“……再说一遍。”
蒋子龄的下巴紧绷着,仿佛在强迫自己接受现实,他的声音提高了几个点:“她死了,为了救一个溺死的孩子……”
“拍!”
他脸上突然重重地挨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