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铿锵有力。
待最后一句话落地。
梁双双整个人都傻了，她脸色煞白，眼底满是惧意。
叫人看了心生可怜。
可徐卫霖却神色未变，依旧冷硬着脸色，坚持要梁双双给一个准确的回答。
“梁双双同志，你听清楚了吗？！”
他厉声呵斥出声，仿若在训兵。
病床上的梁双双整个人都吓得抖了一下，含着泪点头：“听清楚了。”
“理解我说的意思了吗？！”徐卫霖大声又问。
梁双双下意识挺直了腰板，眼泪掉了下来，点头：“理解了！”
“重复一遍你理解的意思。”
徐卫霖沉沉开口。
病房里安静一瞬。
随即响起梁双双颤着嗓音的回话：“我以后不会再去找徐上校，也会结束对徐上校的好感，不会再去打扰徐上校和沈同志的夫妻感情。”
很好，她理解得很透彻。
徐卫霖点点头，“既然你都明白了，那我想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再见。”
说完，他带着仿佛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沈曼曼要走。
转身之际。
身后的梁双双鼓起勇气最后一次喊住了他：“徐上校，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徐卫霖冷淡回。
梁双双看了看沈曼曼，红了眼，还是开了口：“这三年，在你以为沈同志已经去世了的这三年，你有没有对我哪怕有一次心动？你有没有过一丝对我的好感？”
这个问题让沈曼曼也跟着一愣。
沈曼曼的心口一紧，也忍不住看向了身旁的徐卫霖。
可很快，徐卫霖眉头微蹙，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就给出了答案：“没有，一丁点都没有。”
话音落地。
梁双双眼里最后一丝光也熄灭了。
她脸色苍白，泛着苦笑：“好，我知道了。”
梁双双看了沈曼曼一眼，抿紧了唇：“沈同志，我不是故意的，我一直以为你已经……不然我不可能这样做的，我不掩饰我喜欢徐上校，可我也从来没想过要拆散你们的家庭。”
“如果对你造成了困扰，我在这里跟你道一句歉了。”
梁双双说话时，语气哽咽，看起来难受极了。
沈曼曼一怔。
其实仔细算起来，梁双双主观上倒确实没有做过多么过分的事。
归根究底，只是沈曼曼自己和徐卫霖之间的问题罢了。
离开梁双双的病房。
徐卫霖定定看着沈曼曼，长长吁出一口气：“曼曼，现在你还是不肯走出你心中的那个命运牛角尖吗？”
他看起来无奈极了。
沈曼曼半晌不知该说什么，这次见过梁双双后，她心底一时坚信的那些东西确实有些动摇了，却也不至于让她重新接纳徐卫霖。
过往的事，其实跟梁双双关系不大。
是徐卫霖做过的事，像一根根刺梗在她心口，久久不能释怀。
见她神色未松，徐卫霖眸色黯淡，却也并未强求。
“没关系，我可以等，我等得起。”
这话给了沈曼曼充足的空间。
她松了口气：“谢谢，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这已经算得上是两人如今难得的坦白了。
这天过后。
沈曼曼和徐卫霖的关系似乎像是回到三年前的相处，只是两人之间的位置却反了，沈曼曼继续冷淡，徐卫霖反而主动很多。
就这么过了一周后。
沈曼曼记起徐卫霖失眠的事，抽空找了时间去了趟沪南心理卫生所。
她打听到徐卫霖每月都会来这里。
见到沈曼曼，医生倒是一点儿都不稀奇。
“沈同志，是来问徐上校的病情吗？”
“……病？”
沈曼曼心骤然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