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闻声向殿外看去。
谢桓身着一身红衣站在枫树旁，与火红的枫叶相映。
他腰间墨色的衣带上还悬挂着一块墨玉，晶莹透亮，正随着谢桓的动作微微摆动。
谢桓站在那里，身后是弓身端着秋茶的太监，大大方方来，倒真像是送东西。
沈柳月见了谢桓，手中的团扇放下，对着谢桓招了招手。
“掌印大人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谢桓走上前，步伐稳健，踩在枫叶上还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奉陛下旨意，给各宫娘娘送上些秋茶和柿子，天凉了，围个炉子刚好。”
沈柳月抬眸，也不在意身旁还站着沈玉珠。
她眼里波澜荡漾，反问了一句：“掌印大人送了几处才送到我这？”
谢桓勾唇，瞥了一眼身后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明白谢桓的眼神，上前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院子中的石桌上，缓缓退下。
“只给娘娘送了，其他娘娘那吩咐了人去。”
沈柳月抬手用团扇遮脸，她嘴角轻勾，未将笑意显于眼底。
“辛苦掌印大人了。”
沈玉珠看着眼前的谢桓，眸光定定，眼神一直追随着谢桓。
她是见过谢桓的，在她第一次侍寝时。
他就站在宇文禛的身后，神情虽冰冷淡漠，却比宇文禛还要夺目。
她听宫人们说，那是司礼监的掌印谢桓。
沈玉珠的心微沉，生的如此好看妖艳的男人，竟是个太监。
而此时，谢桓就站在沈柳月的面前，两人对视着，你来我往，话里有话。
沈玉珠见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谢桓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身后的沈玉珠，开口问沈柳月。
“这位不是新封的婕妤？”
沈柳月微微点头，并未解释。
一旁的沈玉珠见谢桓提起自己，连忙开口说道：“我和沈柳月同是沈家的姐妹，以后一同在宫内，还请掌印大人多照拂。”
谢桓闻言，转过头看着沈玉珠。
他上下打量了沈玉珠一眼，眸中满是淡漠。
“论说照拂，我还没那么多时间在后宫中替皇帝管女人。沈婕妤，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即便你与娘娘再相熟，按辈分也该叫上一声娴妃娘娘。”
沈玉珠还沉浸在谢桓的刚才的打量中，谢桓正眼看她，就是被她所吸引。
却不想，谢桓的一句话，直接将沈玉珠的心打入了谷底。
沈玉珠的笑容僵在脸上，没想到谢桓会如此对她说话。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受宠的婕妤。
沈柳月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沈玉珠，开口解释道：“掌印大人一向重规矩，姐姐多见谅。”
沈玉珠的笑十分僵硬，她微微欠身，行了个不情不愿的礼数。
“娴妃娘娘说的是。”
沈玉珠有些不甘心，转头又问谢桓：“掌印大人既然是替陛下来送秋茶的，那我的那一份就劳烦掌印大人一同送了，免得再麻烦掌印大人差人跑一趟。”
谢桓垂眼把玩着手中的墨玉，他眉眼中清冷淡漠，只沉声说了一句。
“不麻烦。陛下只下令给宫中位份高的娘娘送秋茶，婕妤想要，怕是爬的还不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