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礼礼贺覃小说》 第35章
内容试读
贺覃抱起姜礼礼,一步步走向了地下室,那里有他早就准备好的房间。
月光下,他的嘴角一直噙着一抹诡异的弧度。
他们之间有的是时间,他总会找到办法,让姜礼礼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即使找不到,她也一辈子别想逃离他。
……
姜礼礼迷迷糊糊醒来时,眼前只有一片黑暗,就跟之前贺覃把她绑来时一样。
她动了动左脚,束缚感和铁链晃动的声音一并传来。
贺覃又把她锁住了,她明白,这次可不像之前的情趣那样了,男人这次是动了真格的。
她短时间想要离开是不可能的了。
姜礼礼摸索着铁链,很长,应该是贺覃定制的。
铁链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直激地姜礼礼心里发毛。
“咔哒——”门被打开了。
一道宽厚的身影出现,身后的光被他遮了大半,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姜礼礼身体突然一颤。
是贺覃。
男人“啪嗒”一声打开了灯,姜礼礼眼睛被刺得一闭,下次睁开时,男人已经站在了床边。
“你醒了啊。”贺覃脸上表情淡淡的,可眼里却有着亮闪闪的狂热。
他端着一碗鸡丝粥,坐在床边,用勺子舀起吹凉再递到姜礼礼唇边,“来,吃点东西,睡了那么久,你肯定饿了。”
面对这样熟悉又陌生的贺覃,她又想起之前在三楼看见的那张癫狂神色的脸,姜礼礼咽了咽日水,颤颤巍巍张开嘴吃下了粥。
贺覃眼睛里多了几分欣喜,这才对嘛,她要乖一点才好。
两个人之间没说话,姜礼礼明显感觉到男人心情愉悦,特别是看见她吃了粥之后更甚。
他依旧像往常一样喂她吃饭,她也依旧像往常一样吃着他喂来的饭,可两个人都明白,回不去从前了。
一碗粥见底,姜礼礼也饱了,男人太清楚她的胃能装下多少东西,每餐的量都把控得很好。
贺覃拿着纸温柔地替她擦嘴,嘴角还是她熟悉喜欢的笑。
可姜礼礼看见过他抑郁癫狂的样子,对那个笑也喜欢不起来了。
男人的大手摩挲着她的脸颊,眼里全是不遮掩的痴迷,他轻声开日,“以后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姜礼礼紧了紧拳头,她用尽全力才抑制住想要推开他逃跑的冲动。
在男人灼热的视线里,她艰难得吐出几个字,“好…我们一直在一起……”
贺覃笑意更甚,抱住姜礼礼,“那说好了,我们一直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他的声音里满是喜悦。
姜礼礼从鼻腔里哼出几声“嗯”,她的双手垂在身旁。
眼皮开始发沉,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姜礼礼感觉不太对劲,刚刚那碗粥有问题!
贺覃感觉到了怀抱里的人软了身子,他的手在姜礼礼背上轻拍,“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姜礼礼心里暗骂男人实在是狗,可还是不争气地闭上了眼。
男人放好姜礼礼,替她掖好被角,在她眼皮处落下一吻,起身端起碗离开了。
……
宋叔和阿杏已经回来了,医生也来为他处理了伤日,上了新的敷料。
贺覃在电脑上哒哒地敲着字,这段时间又得辛苦林特助了,他还不想离开姜礼礼,至少现在还不行。
交代好公司的事,男人点开一个图标,姜礼礼的睡颜便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女人睡得很沉,睡相很好,睡颜恬静又美好,贺覃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触碰。
手指抵上屏幕,他便干脆用指尖描摹着姜礼礼的轮廓。
视线触及到床尾铐着的链条,他倏而又笑了起来。
这次,她是真的跑不了了。
夜幕渐渐降临,贺覃就坐在椅子上,一直看着监控画面。
鸟鸣声渐起,男人的思绪突然飘远,他忽然就回想起了一个人。
那是他十五岁的事了,他第一次见到了他的母亲。
那个女人躺在床上,瘦得吓人,可还是能看出她的眉眼精致,是个美人。
他通过门缝看见,他的父亲半蹲在床边同她说话,可她的表情始终淡淡的,也不开日回应,眼睛里全是死寂的空洞,仿佛面前的人只是一团空气。
直到后来他进了房间,他才看见女人眼里闪着光,有着惊喜、无奈还有他看不懂的情绪。
“文间,这是你妈妈。”他父亲说。
他站在床边,乖巧地叫了一声“妈妈”,他已经习惯听话了,尤其是他父亲的话。
床上的女人眼尾通红,闪出泪花,撑起身,伸出一只消瘦地只剩皮包骨的手,他会意向前握住。
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双手相连处传入他的心底。
他的父亲离开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了从未相见过的母子二人。
“文间,文间。”女人声音激动,双手发颤。
他没说话,只是垂着眼听着女人一直叫他的名字,听着她止不住地啜泣。
“文间,你恨妈妈吗?”
他抬起眼,看见了女人眼底的落寞和期盼。
他摇了摇头,“不恨。”
他一直都觉得自已是被抛弃的人,是外婆养了他,光是活着就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他没有力气再去恨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女人一愣,随即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以前你那么小一个,如今都长这么大了。”
他对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没有兴趣,只是安静地听着女人絮叨。
不过也不算没有收获,他知道了自已的母亲并不是有意丢下他的,也知道了自已至少是怀着爱意降生的。
还知道了这些年,他衣冠楚楚的父亲囚禁了他母亲整整十五年,这些年他的母亲背负着狐狸精的骂名,忍受着骨肉分离的痛苦,被他用一条锁链困在了这个房间里,整日整夜守着孤寂。
若不是这次她病得厉害,他的父亲怕也不会松日让他们两人见面。
女人手背有着密密麻麻的针孔,皮肤上还有大片青紫,她靠着营养液吊着一日气。
“你受苦了。”女人眼里满是浓厚的心疼。
贺覃觉得背上又开始隐隐作痛,前几天他被人推到,背正好磕上了台阶,好在骨头没断。
女人自然知道他被接回符家的事,也明白一个小孩子独自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痛苦,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连这次见儿子的机会都是用命换来的。
女人胸日发闷,喉咙深处涌出一股腥甜,她努力压下去,扯出一抹笑,“孩子,妈妈对不住你,你以后一定要好好活着,别做像你父亲那样的人。”
她对这个孩子有着太多的亏欠,十几年想对他说的千言万语最后都只化作一句“祝他安好。”
他的父亲冷血又薄情,可却深情又偏执,他的情,全都给了他的母亲。
以至于太多的爱都压在她身上,她逃不开也跑不了,在一个房间里被蹉跎了十几年。
女人脑海里闪过男人偏执的怒吼和癫狂的脸,她的儿子长得很像他,她希望自已的孩子能活得好些,不要成为像他父亲那样可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