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寂静。
向衡深深看来她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
言枝转身去付了钱。
店员把袋子递过来的时候，向衡抢先伸手接了过来，他在言枝皱眉前说：“小瑶，我们单独谈谈吧。”
言枝脸上不愉，但是自己的衣服在他手里，心不甘情不愿说：“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向衡没有生气，他拽住言枝手腕，拉着她要往前走。
言枝不想走，用力一扯，护腕往后一撮，露出一道狰狞的伤疤。
向衡见她不走刚好回头，不经意就看到了伤疤，他先是一愣，然后拉起她的手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看不出来吗？伤疤！”
言枝用力甩开他的手，后退了半步，和他保持距离。
向衡盯着手腕上的伤疤，脸色不太好：“是你和叶宴凌在一起的时候留下的？”
言枝理了理护腕沉默不语。
忽然，以前的画面撞入向衡的脑海中，高中时期的言枝手腕上也带着护腕。
不，应该说自从言枝从管教所里出来后，那个护腕就一直存在。
“那是……因为我？”向衡难以置信地咽了咽口水。
这句话冒犯到了言枝。
她冷言道：“向衡！你别太得寸进尺！这个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向衡手一松，衣服袋子掉在了地上，他猛地抓住了言枝的肩膀，咬着后牙根说：“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在管教所……”
他顿了顿又恍然：“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对不对？”
看到向衡愧疚和悲戚的样子，言枝心里冷笑了一声。
她没有用多少力气就推开了他。
“向衡，都这个时候，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言枝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我们当年或许就不该认识，不认识你，我也不会经历那些事情了。”
“所以，以后就不要联系了。”
言枝捡起地上的袋子，错开他的身子径直要离去。
就在她要走出店面的时候，向衡冷冷的话语从她身后传来——
“不要联系？你都是我哥的女朋友，只要你和他在一起一天，我们这辈子不可能不联系！”
话落，言枝脚步一顿，她回头看过去，眼底毫无波澜：“别恶心我了，他和你完全不一样。”
“言枝！”向衡瞳孔骤然变得通红一片。
言枝见他这副样子，还以为是自己欺负了他呢，她心底想起五年前的痛，升起的一丝情意瞬间化为乌有。
她再也不想看他，转身径直离开。
看着言枝离开的背影，向衡气得手指攥的生疼，可下一瞬心底的怒火莫名熄灭——
他颓然捂住脸，轻声道：“原来……你以前也是这么伤心吗？”
言枝脚下带着一丝慌张匆匆离去。
就在她出了商场大门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她以为是叶宴凌没看号码直接接通——
“你下班了吗？我在……”
一道女声从耳麦里传来。
言枝身子一顿，天上的乌云将太阳光挡住，投下一片阴影，她眼睫微颤，没有说话。
程母的声音又响起：“我、我来京都了，你可以来接我吗？”
只是她的脑海里一直在想，到底是谁？
她忽然想起，程母突然打来电话，一次是和向衡再会，一次是和向衡吵了一架。
难道是向衡？
言枝回头看了一眼商场。
不，应该不是。
如果是他刚才应该会直接说。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天空上有一道阴影从天而降——
刚从商场出来的向衡见到这一幕吓得心脏一颤，那一瞬间他好像又看到了言枝从天而降，又感受到了失去的绝望……
“小心！”
言枝错愕抬头，只见一个空调外机向她砸了过来——
砰——
地板碎的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