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淬着说不出的寒意，一双黑眸暗沉沉的，带着说不出的压迫感。

逼仄的空间里，他离她很近，那张冷厉的俊脸近在咫尺，像是隐隐带着某种火气。

虞令蓁喉咙发紧，心跳的飞快。

“我没有……”

她轻声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说自己重生么？

姑且不论他会不会信，可若他问起前尘往事，她却根本无颜开口，说她恨了他十几年？

还是说她害的他声名扫地、害的他和虞墨城朋友反目、害的虞家分崩离析？

亦或者是说他受她牵连、最终因她而死……

那些过往、那些曾经，愚蠢又可笑，是虞令蓁最不愿提及的过往。

更何况，若是霍留行知道了，又会怎么看她？

虞令蓁不想说，更不愿意说。

她和霍留行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新的开始，那些事，是她心底最不堪的秘密。

“呵，虞小姐果然从来都是目标清晰。”霍留行讥笑出声，眼底带着抹讥讽。

虞令蓁语塞，连带着心口也觉得涨的难受，又酸又涩。

可他说的没错不是么？

从前，她以为林家对她恩重如山，为了林家的图谋和林煜宸的心愿，确实处心积虑一次次接近和利用霍留行。

如今，接近虞墨城虽然再无算计，确实也有别有用心。

可即便如此，虞令蓁仍旧觉得委屈。

至少这一次…她真的不是……

对上男人眼底的嘲讽，虞令蓁笑着道：“是，我就是图谋虞家的财产，霍先生给不了我的，我只能换个目标。”

“虞墨城彬彬有礼、温文尔雅，性格好人又多金，比起……”

虞令蓁话说到一半，又生生顿住。

比起霍先生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到嘴边的话，虞令蓁再气也没能说得出来，她这张嘴自小就厉害，前世和霍留行一起生活那几年，更是被纵容的牙尖嘴利。

可再委屈再生气，这话她却说不出来。

他是世界上最好的霍留行，虞墨城再好，于她而言，却终究无法同他相提并论。

可即便是及时止住了话头，霍留行的火气却还是被勾了起来，一双漂亮的眸子暗沉沉的、泛着点猩红！

“比起什么？”霍留行气笑了，冷声开口。

虞令蓁弯了弯眼睛，带着几分讨好的道：“就是比起霍先生还差了一百倍。”

女人一双杏眼弯成月牙，努力让自己显得诚恳，明明虚伪至极，却偏偏让人难以讨厌。

霍留行冷笑出声，知道她言不由衷，也看得出她的虚与委蛇，可想着她称赞虞墨城的那些话，终究忍不住道：“你喜欢他？”

虞令蓁：“……”

这误会大了！

不过该说不说，她哥可比林煜宸好多了。

“还行吧。”虞令蓁含糊其辞。

“哼，喜新厌旧、水性杨花！”霍留行讥笑出声，心口堵的厉害。

虞令蓁：“……”

他还没完了是吧？

她是不是该甩个脸子、生个气？真是她不发威他当她是HELLOKITTY啊？

虞令蓁弯了弯眼睛，看向霍留行软声道：“左拥右抱多快活，我高兴，霍少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