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陆之延。
仔细的描绘着这个我爱了7年的男人，发现他此刻竟是那么陌生。
陌生到让我害怕。
休书？
成亲五年，我循规蹈矩，日日讨好他。
如今为了林瑾毓，他便要休了我？
“陆之延，你要休我？”我竟不知此刻我竟然能笑出来。
“你嫁与我五年无所出，郡主，一纸休书已经是宽容了。”
陆之延冷硬的话重重的砸在我的心上。
他说我五年无所出？
“宽容？我的孩子，不是你亲手杀死的么？陆之延，我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姜家绝后，这一切不都是你亲手做的吗？”我笑着笑着就落下了泪来。
那个被他亲手流掉的孩子，原来便是我的罪么？
他杀了那孩子还不足够，如今竟连他的存在都要抹杀掉吗？
我直直的望向他眼底，却只有冷寂一片。
“你做的事，足以被休一万遍！”
陆之延冷硬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看着林瑾毓的目光越是深切，于我也越是刺骨。
被休一万遍？
我姜婉究竟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才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啊……
嫁给他的这五年，他从一个寂寂无名的寒门学子成为当朝首相，权倾朝野。
哪一样，不是诚郡王府给他的？
而如今，他竟然要休了我！
“呵……”
我拭掉眼泪，心头比任何时候都要苦涩，脑袋也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
“陆之延，你确定你要休了我？”
我看着他，试图从中找到任何一点感情，可是除了冷漠和厌恶，什么都没有。
“好！我身为郡主，不管是出嫁还是休弃都需得皇上做主。既然你要休了我，那我们便到皇上面前好好说说！”
陆之延的脸色一变，满是寒霜。
“你拿皇上压我！”
陆之延猛然上前掐住我的脖颈，眼中是滔天的怒意：“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难以呼吸，眼前一片黑，我拍打着陆之延的手挣扎着，胸口处又是一阵撕裂的痛。
耳边，林瑾毓的声音再次响起。
“延之，绝对不能让她将事情捅到皇上面前，我们必须杀了她！”
林瑾毓的话响在耳畔。
我望进他的眼底，除了狠辣与冷厉，却寻不到一丝的不舍或歉疚。
我放弃了挣扎，闭上了眼睛。
“……陆之延，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告…诉皇上！”
一句话，我说的断断续续。
呼吸越来越困难，陆之延的脸越来越朦胧……
爱了他七年，嫁给他五年。
我从不曾后悔，只是哥哥，我没有办法给你报仇了……
陡然被甩落在地，我大口的呼吸着，胸口一痛，弥漫开红色血花。
我捂着脖颈，喘着粗气抬眸看向收手的陆之延。
“延之，你快杀了她呀！”
林瑾毓抓着他的胳膊轻晃道：“若是真让皇上知晓了我们做的事，那我们……”
“瑾毓，将她囚在府中一辈子也是一样的。”
“延之！”
林瑾毓的声音有些急躁，可是陆之延却没有顺着她的意，而是让下人将我拖下去。
昏迷前的最后一眼，我看见了林瑾毓眼中冷冽的杀意和陆之延眼中的晦涩难明。
再次醒来，我处在一片陌生的黑暗之中。
“你醒了。”
一道女声幽幽响起。
我顺着微弱的烛光看去，便瞧见坐在圆凳上的林瑾毓。
她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郡主，你想知道你爹爹是怎么死的吗？”
她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爹爹的死有蹊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