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言一手握着石头，另一只血肉模糊的手垂在身侧，还在颤抖，鲜红的血顺着手指流在地上。
“滴答！滴答！”
裴星言看着慕挽霜，虚弱的勾了勾唇：“这样不够吗？我明白了。”
说着就又拿着石头往自己手上砸。
丝毫不顾虑往后前途。
慕挽霜蹙眉，心中焦急，正要上前阻止，却被沈长暮攥住手。
“如果你想和他彻底断开，交给我。”
慕挽霜这才停住，任由沈长暮上前。
裴星言正砸得起劲，忽然就被一只手牢牢抓住。
他一顿抬头，却看到沈长暮冷淡矜贵的眸子。
“放开我。”
沈长暮毫不在意地冷笑：“你是想让她愧疚吗？”
裴星言好像被戳破了心思一样，脸色沉下来：“我们两个的事，不用你一个外人来管。”
沈长暮姿势始终淡笑着，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姿态。
“外人，裴队长，似乎你还没认清自己的地位，在我们这，你才是外人。”
沈长暮的话，毫不留情的撕破裴星言的期望。
裴星言神情呆滞。
沈长暮继续说：“破镜不能重圆，就算让你挽回了挽霜，你们也回不到从前。”
“挽霜是枪神，有的是人抢着要，难道还要回去，继续任由你和你那些无能的队友欺凌吗？”
裴星言呼吸一窒，隔着人群看向慕挽霜。
“我……”
裴星言启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能做什么呢？
是让她开心吗？
让她回到NFK吗？
让她拥有好的队伍和队友吗？
和他重新在一起？
好像都不可能了，她已经拥有了一切。
而他对她，剩下的都只有回忆。
慕挽霜看着他的眼神，心里泛起一丝酸楚。
就在这时，李沢砚移动一步，挡住了两人在空中交汇的视线。
“看什么看，挽霜是你能看的吗？”
陆嘉一两兄弟也挡在慕挽霜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裴星言：“我们不是给你机会再伤害挽霜。”
看着呈保护姿势，像一堵城墙一样挡在慕挽霜身前的人，裴星言一阵气馁。
沈长暮将他甩开，淡淡撇着他的手：“就算你用这样的手段挽回挽霜，也不是爱情。”
裴星言被甩在地上，久久没有回神。
不是爱情……
眼看着慕挽霜要走，裴星言心慌大喊：“挽霜，他害我摔倒，你不负责吗？”
沈长暮心一紧，面上却若无其事的看向慕挽霜。
慕挽霜转身看向裴星言：“他不是故意的，你应该不是怪他吧？”
说完，也不等裴星言回应，上车离开。
裴星言留在原地，脸色苍白。
不是故意的。
这句话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
当初白曼宁按电梯伤了她的手，他也是这样说的。
原来听见心爱之人对别人的偏心，哪怕那个人只是一个陌生人，心里也这么的难受。
“言哥！”
就在这时，NFK战队所有人都找了过来。
冯枫一看到裴星言狼狈的坐在地上，愣了愣，可随即就看到了他血肉模糊的手，义愤填膺。
“言哥，你的手……是不是慕挽霜做的，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就算我们冤枉了她，她也不能伤你的手，不知道职业选手的手……”
裴星言听着他们这样说，曾经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却觉得难受至极。
他甩开冯枫的手，厉声打断：“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