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进到病房里的时候，也听见了傅泽的呓语。
他看了眼有些怔住的江姝，走到另一边，低声说：“嫂子，其实你离开之后，辰哥没
有一天不是在找你的。他发动身边所有的人脉，让他们留意一下你的出现。”
“但是，一直都没有你的消息。”
闻言，江姝缓缓地攥紧了手，但没有说话。
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傅泽，她心尖一疼，像是被狠狠碾过。
江姝想起很久很久之前。
——
五年前。
在巴塞罗那有过短短一次约会之后，傅泽又和江姝私下约过好几次见面。
他请过她看电影，并且是他主演电影的首映。
也和她逛过书店，但是在纽约的街头。
还带她一起去了游乐园，虽然是日本的游乐园。
凡是傅泽可以不做伪装的公共场合，基本都在国外。
而有好多次，就算是在国外，他也被国内的粉丝认出来过。
每每这个时候，江姝都会主动装作是他的助理。
两个人虽然时常有约会，但江姝也意识到，自己的身份迟早只是朋友。
而哪怕真的做成了情侣，也注定不会被公开。
清楚这一点的江姝有些闷闷不乐，拿在手里的棉花糖一直没有吃。
傅泽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好，停下脚步转身问她：“江姝，你怎么了？”
江姝回过身，硬扯了扯嘴角：“我没事。”
但傅泽自然不信，他拉着她的手腕走到一处没人注意的地方，认真地说：“如果你有
什么不高兴的事情都可以跟我说。”
听他这样说，江姝抿了抿唇，犹豫再三才小声地说：“傅泽，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如果只是朋友，那是不是……”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相信傅泽一定能听懂。
但是，听完她的话，傅泽却是一言不发，拉着她又重新走进了人群中。
江姝顾忌着手中的棉花糖，小心翼翼地避过身边的人。
游乐园里明明一片欢声笑语，她却眼神黯淡无光，根本笑不出来。
出着神，江姝也就没有注意到傅泽把她带去了哪。
直到鼻腔里充满了咸涩的海水味，江姝抬眸，这才发现自己被傅泽带到了海豚表演现场。
坐在位置上，她侧眸问：“你什么时候买了票？”
傅泽笑而不语，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棉花糖，然后抬手将她的小脑袋板正，说：“好好看表演。”
江姝于是不问了，乖巧地坐着等着海豚表演的开始。
他们坐在第一排，因此看表演看得很清楚。
在海豚和训导员的一个个配合的动作下，江姝渐渐忘记了不久前内心的不快。
海豚飞跃而起，钻过半空中的圈，她惊讶地亮了眼睛，拉着傅泽的衣袖晃了晃：“哇，快看，好棒！”
傅泽没有看海豚，眼睛始终落在江姝的侧颜上。
倏地，训导员不知道从哪里拿出几支玫瑰花，放在每一只小海豚的嘴里。
江姝看得认真：“它们这是要表演什么？”
下一秒，便见所有海豚竟齐齐地朝自己的方向游来。
江姝顿住，呆愣地眨了眨眼，不知所措。
这时，傅泽却站起身，将海豚嘴里的玫瑰花一一接过，然后——
他面对着江姝，弯下腰，俯身将玫瑰花递到她的面前。
傅泽笑了笑：“你就不能再耐心地等半个小时吗？我可是准备了惊喜。”
江姝大脑一片空白，片刻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刚才她问他的问题。
见她一动不动，傅泽唇边笑意更深。
“所以黎小姐，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