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神色木讷地回答：“宗主在灵远峰，芮歆长老的院内。”
我神色微愣，下意识开口问了句。
“他在我…他为何在灵远峰？”
那弟子在真言术的控制下，回答得十分快。
“宗主夜夜留宿灵远峰，已经一年有余了。”
他在我的院内，睡了一年有余？
我带着疑惑转身去了灵远峰。
这边确实灯火通明，院前便有一个弟子低头在清扫落叶。
我思忖片刻，使了隐身术从前院穿过，一路进了房间。
抬眼一扫，发现布局和我从前入住时别无二致。
而凌辰羽便在不远处坐着，那张时常在我梦魇中出现的脸，这会儿近在眼前。
经脉中熟悉的暴烈失控感袭来，我攥着拳，用临渊教我的方法强行压制。
不急，反正都已经回了。
我倒要看看，这两年都以为我死了，他住在我的院内，还在谋划什么诡计。
我要一点点地，把他们的阴谋粉碎，把他们在乎的东西全部夺走，再把他们的尊严踩在脚下！
我看着不远处端坐在餐桌上的凌辰羽。
修士到了我们这般境界，一般都已经辟谷。
数月不吃东西也不成问题。8
他倒是还保留着师傅带我们的习惯，一日三餐不落。
我凝神看他呆坐着，一动不动，正有些不耐时。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苏清芝穿着一袭芮裙，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抄手，缓步走来。
娇声开口：“师兄，这是我亲手做的，尝一尝好不好？”
凌辰羽摇了摇头，“我已经用过膳了，吃不下了。”
妾意温柔，他却神情如此冷淡。
我冷嗤，凌辰羽果然冷血，对与自己成亲，又合作那么久的盟友加妻子，都能不假辞色。
却见苏清芝脸上并无落寞，反而羞怯地抬头看他。
眼中的绵绵情意仿佛要溢出来。
“师兄，今夜是你邪火发作的日子，我陪你去长远峰歇息可好？”
邪火……
这么久了，凌辰羽修魔道走火入魔的事情还没解决吗。
听苏清芝这熟练的语气，估计帮他纾解的次数已经不少了。
我想起从前被他折辱的片段，紧攥的拳头咔嚓作响。
他们的眼神皆警惕地扫了过来。
但我丝毫不慌，我如今的修为吊打他们两个完全没问题，有隐身术加持，他们不可能发现我的存在。
盯了一会儿。
苏清芝果然回过头，继续找凌辰羽聊刚才未尽的事。
“师兄~”声音娇软，脸上媚态横生。
下一瞬，她已经主动勾着他脖颈吻了上去。
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正打算退出去，先避开一下这灼人眼球的画面。
却听到凌辰羽淡声开口：“注意分寸。”
苏清芝脸色僵硬了一下，倏然愤懑道。
“师兄，芮歆已经死了，你现在做这些无用的弥补有何意义？羞辱我也羞辱你自己吗？”
没想到会突然听到我的名字，我要走的脚步顿住，驻足停在原地。
凌辰羽漠然地看向苏清芝，我看到了几分他从前看我的眼神。
“如若不是你将她带去伏魔山，她根本不会死。”
苏清芝哭了，声音很委屈：“我们杀了她身边那么多人，她早就心存死志了，魔渊是她自己跳的，是她自己想死的。”
“更何况若不是她自爆元神跳下去，那些魔气全都会冲破封印……是她阻拦了你的大计……”
没料到他们居然还能为我的事情吵起来。
我当初被逼赴死，他们俩谁也逃不脱干系。
我冷眼看着他们两对峙，剑拔弩张的画面，诡异地对后续好奇起来。
片刻后，凌辰羽伸手将流着泪的苏清芝抱在了怀里，神色却依旧冷漠。
“好了，明日宗门大比，我要继续蝉联盟主，事不宜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