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俏脸上闪过喜色。
鹿云汐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现在可以放开了吗？”
“你早说不就完事儿了？真是，非要拖这么久。”
林俏高兴的松手，回了座位。
鹿云汐的情绪却明显低落下来，思绪沉沉的进了洗手间。
半小时后。
鹿云汐洗完出来，林俏已经休息。
她将脏衣服放进洗衣机，关上阳台的门，独自倚在窗前。
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但往远方眺望，却能看见遥遥的漫天星辰。
鹿云汐其实知道自己的心意。
她早就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姑娘，能分得清什么是心动什么是喜欢。
只是她和程昱景之间实在太多隔阂，没一份拿出来都足以摧毁一段感情。
鹿云汐扪心自问，她也不是没给过程昱景机会，只是他没有抓住而已。
程昱景从没想过，她要的从始至终都不是弥补，而是一份毫无保留的爱。
……
鹿云汐想着，思绪又回到林俏身上。
她感觉自从上次和林俏说过“天舟”设计图的事情之后。
林俏变了很多。
以前她总挂着副甜美的笑，整个人都很假，互联网上称之为茶。
现在虽然偶尔也茶，但大部分时间都正常了不少。
火星的探测窗口两年一次，恐怕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要和林俏渡过。
倘若还是争锋相对，只怕……
思索间，里面忽然传来林俏的声音：“鹿云汐……”
鹿云汐脑子里的想法散去，僵在原地没动。
林俏又唤了一声：“鹿云汐你很吵，能不能别忙活了，睡觉不行吗？”
鹿云汐扶额，扫了眼正在给衣服脱水的洗衣机，介绍说Ns明上写着大大的静音两字。
她挑眉，隔着门看向林俏的床位。
那里传来窸窸窣窣的摩擦声，没过多久，阳台门被拉开。
林俏一脸怒容的看着鹿云汐：“你怎么这么不讲礼貌？我和你说话都不回？”
鹿云汐垂眸，看着洗衣机。
林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见了静音两字。
脸上的表情瞬间就绷不住，只剩尴尬。
鹿云汐就淡淡的看着她尴尬，也不开口说话。
她揣测不到林俏的心思。
鹿云汐曾经在林俏手上吃过大亏，她以为林俏只是情敌，没想到林俏转眼就害的她被国安带走。
从那之后鹿云汐就多了一分心思，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也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展示出来的那一面。
林俏别扭看着她：“好，我承认我是胡说的。但你为什么不睡觉？”
“睡不着。”鹿云汐随口敷衍。
林俏却当了真：“是因为我刚刚问你的事情吗？你这么脆弱？”
鹿云汐有些烦：“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无忧无虑。”
“我从小父母双亡，是程爷爷一手把我养大，但是因为你设计构陷我泄露了天舟设计图，导致程爷爷去世，我甚至都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按道理来说，你是我的仇人，我应该亲手将你送进监狱，而不是和你住在一起，朝夕相对。”
鹿云汐神色淡淡的睨林俏，眼睁睁看着她的脸色一寸寸发白。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会这样，但是事情已经发生。”
鹿云汐不耐打断。
林俏的指骨攥的发白，好半响之后才开口：“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