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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叔走后,裴砚舟走到她身旁,接过她手中牛皮纸袋,漆黑的眸子盯着她:“伤好些了么?”

“嗯。”简今辞微抿着唇:“谢谢你。”

她抬眸看向裴砚舟时,竟发现他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他笑了?!

简今辞不可思议,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这男人居然会笑,她一直以为他会永远保持着冷漠脸。

她抬头看了看天,这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他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

目光回到他的脸上,这时候他嘴角的弧度敛了下去,恢复以往的神情,就好像刚才那几秒是她的错觉一般。

裴砚舟垂眸看她,眸光深不可测:“进来。”

“啊?”简今辞没反应过来,过了两秒她才明白,慌乱摆手:“不了,衣服送到我该走了。”

本就不想与他碰面,刚还庆幸他不在,正准备开溜时,他竟出现了。

裴砚舟薄唇轻启,一双黑眸看她:“怕我?”

呵呵,这么个危险人物在身边谁不怕?

他是谁?京城只手遮天的大佬,商业界的霸主,这搁谁谁不怕?

她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怕不是很正常,不怕才有问题。

他顿了下,眸光暗沉如夜:“那简小姐自便。”

简今辞张了张嘴,捕捉到他眸子里稍纵即逝的阴沉,他这是生气了?

顿时,简今辞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她的疏离太过明显,就算眼前这个男人再危险,可也确实帮了她很多忙,她这样疏离躲避他确实不礼貌。

换做是她,被她曾帮助过的人如此疏离,她心中定然不快。

愧疚之意涌上心头,她现在和忘恩负义的小人有何区别。

裴砚舟没再看她,迈着步伐往院子里走去,左手提着牛皮纸袋,背影颀长。

简今辞望着他背影,做了一番心理挣扎,一路小跑追上他的身影。

她低着头跟在他身后,正想该说些什么,裴砚舟停下脚步,她一个没注意便撞上了一堵肉墙。

她抬起头,与裴砚舟漆黑如深潭的眸子对上,她眼神躲闪,支支吾吾:“怎么……了吗?”

“不是说该走了?”裴砚舟声音很淡。

“哦。”简今辞躲避他的视线,假装环视了一圈别墅:“你就当我是土狗,没见过这么气派的别墅进来开阔一下眼界。”

她随便扯了个借口,她总不能告诉他,感觉他生气了,又意识到自己过分,便跟了进来。

裴砚舟抿着唇定定看她,明显不信她说的话。

简今辞尴尬找话:“你这别墅多少钱?你看我这辈子能不能住得起这种别墅?”

“能。”裴砚舟说。

“呵呵~”简今辞撇了撇嘴:“看我人傻就忽悠我吧。”

像这样的别墅她是住不上,她也没真想住这种别墅,但她很早之前就有一个梦想,就是挣很多钱,有个属于她和简绪的小家,不需要太大,足够温暖就好,他们可以没有很多钱,但不能没有钱。

跟在裴砚舟身后走到玄关处,裴砚舟给她拿了双女士拖鞋。

她看着脚下的女式拖鞋,又看了看裴砚舟:“这鞋……女士穿的?”

一个男人家里出现女士拖鞋,绝对要警惕,说不定哪天就闹出了一场原配大战小三的戏码。

裴砚舟换好拖鞋看她:“家人的。”

简今辞半信半疑“哦”了一声,换上拖鞋。

来到客厅,简今辞自认为自己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可看到这诺大的客厅她震惊的微张着嘴巴。

“你闻到没?”

她说:“空气中弥漫着金钱的味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老天不公啊。”

装修是现代风,色调单一,屋内没有过多的装饰,简约又不失内涵。

“裴砚舟你快告诉我,这个别墅多少钱,好让我死心。”

这是公馆别墅,比普通别墅更贵。

她都准备好裴砚舟给她来个当头一棒,他却不紧不慢的吐出两个字:“无聊。”

裴砚舟给她倒了杯水让她随意便去了楼上,三分钟后下来时已经换掉了西装,身穿暗色的居家休闲装,不穿西装他少了些凌厉,多了几分慵懒。

简今辞看直了眼,果然,拥有好看皮囊的男人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所以第一次见面把他当成鸭中极品这也不能完全怪她,要怪也只能怪他有这么一副好皮囊。

简今辞:“脱掉西装,正常了许多。”

其实穿上西装也没有不正常,就是给人一种疏离难以接近,不好相处的感觉。

生的一副好皮囊,不多笑笑可惜了。

裴砚舟:“出去转转?”

“转转?”这个别墅是有多大才能用上转转这个词,她点了点头:“好。”

简今辞跟在裴砚舟身侧出去时,在门口碰到了何叔。

裴砚舟看了眼简今辞:“你先去转转。”

她猜到了裴砚舟应该是有事找何叔,她点点头,先去了院里。

出了门她并没有到处转,而是坐在正院凉亭的石凳上,凉亭旁有个养鱼池,她趴在凉亭的栏杆上观察着池中的鱼儿。

凉亭中央的桌子上放着鱼食,她拿在手里,往池中扔了一点点,鱼儿抢着吃,她没敢给太多,因为不知道之前有没有喂过,怕鱼儿被撑到。

她看鱼儿看的专注,并没有发现身后过来的人。

“再喂点。”

闻声,简今辞回头看他:“再喂点?”

裴砚舟淡淡“嗯”了声,简今辞像是小孩找到了有趣的事物,嘴角噙着笑,又往鱼池中丢了些鱼食,鱼儿一拥而上,抢着食物。

裴砚舟一直看她,眼底含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简今辞孩子般逗着池子中的鱼儿,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

这一刻,她脑子中只有眼前的事物,不会去想那些复杂,勾心斗角的事情。

一直紧绷的神经有片刻的放松。

如果可以谁不愿做个小孩,有父母疼,有人爱。

她也不想整日紧绷着神经,像个刺猬,把身上的刺朝向别人。

简今辞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脸上的笑僵了一瞬随后收起,她终于意识到她好像在裴砚舟面前,过度放松了。

平时她不这样的,除了在颜溪和简绪面前。

她好像很久都没这么笑过了。

思绪正恍惚,突然一条红鲤鱼窜到地面上来,尾巴拍打着地面。

简今辞看着地上躺着的那条鱼笑:“一条傻鱼。”

她一直有注意到这条鱼,跟其它的鱼儿抢吃食,这次应该是抢吃的太过卖力便跳在了地面上。

她绕过凉亭,蹲在红鲤鱼旁,她直接伸手去抓它,红鲤鱼个头不算大,成年人手掌大小。

鱼身上太滑,刚抓着鱼摆动了下又掉回了地上。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又抓起来,裴砚舟漆黑的眸子里染上一层笑意。

简今辞对着鱼说了句“调皮。”

她回头看向裴砚舟,回头的那一刻,裴砚舟收起了眸子里的笑意。

简今辞调皮一笑:“裴先生,你说是清蒸还是红烧,我都爱吃。”

“那就再抓一条,一条清蒸一条红烧。”裴砚舟清冷的眸子中浮现柔和。

简今辞:“……”

这么狠的吗?她原本是玩笑话,他却说的十分认真,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简今辞把鱼丢尽池中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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