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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其他还在观望的人顿时受到鼓舞,陆陆续续又有人来找容诗看病。

容诗来者不拒,只要找过来的人,她都给认真仔细的看过、然后对症治疗。

其实村里人也大都有没什么大毛病,大都是因为常年劳作导致的身体损伤,腰疼腿疼背疼之类的,容诗给他们扎针止痛、再现采一些草药教给他们服用方法,病痛就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

大家一看容诗一出手,还真见到了疗效!他们就对容诗的医术更信服了。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容诗都在给村里人看病中度过,就连晚饭都是村里媳妇给送过来的。

“阿珩媳妇会看病,你就好好的给人看,做饭这事我们来就好!反正我们没钱给医药费,那就给你们干点活抵债!”送饭的媳妇下午刚被容诗治好了多年的腹痛,现在干活的精神头比昨天帮他们操持婚礼时候还足。

甚至还有人主动帮他们劈柴挑水,院子里外的野草也被心怀感激的村民们给拔得干干净净。

就这样,容诗一直忙到天黑,前来看病的队伍才散了,但顾家的院子里已经多出来一座小山。

鸡蛋鸭蛋鹅蛋、各种各样新鲜水嫩的小菜全堆在厨房门口,甚至水缸里还多出来两尾活鱼,房梁下挂上了一小块腊肉!

这些都是大家对容诗医术最好的肯定。

容诗抓紧时间把采摘回来的野金银花揉出汁水给顾长珩敷在右边膝盖上,然后她才有空招呼顾顾晏顾萱兄妹两个过来帮忙收拾整理今天的战利品。

她顺便问一双便宜儿女:“你们明天想吃什么?现在这些东西里头你随便选!”

“你确定要让我们随便选?明天你回门不得提东西?”顾晏提醒她。

“就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我把你们挑剩下的东西装一装,提过去就行了。”容诗道,“反正我提再好的东西回去,得到的也只有嫌弃,那我又何必把好东西浪费在那些不珍惜它们的人身上?”

这个女人果然无耻得理直气壮。

顾晏抿抿唇,只说出一句:“你这些话要是说出去,肯定会被村里人戳脊梁骨。”

不管怎么说,容大成夫妻都是抚养容诗长大的恩人。就冲着这一点,容诗一辈子给他们当牛做马都是应该的——至少在当下的价值体系里是这么认定的没错。

然而这个价值体系束缚不了容诗。

“那就随便他们戳吧!只是戳几下脊梁骨而已,却能换来自己吃顿好的,这笔买卖划算!”容诗笑道。

顾晏眯起眼:“你这人一身反骨,那么这些年都是怎么在你大伯家忍下来的?”

容诗心里咯噔一下!

和顾晏打交道着实不能掉以轻心。自己才刚刚松懈一下,就又被他揪出来不对劲!

但好在容诗上辈子混社会多年,脸皮已经练厚了。

她脸不红气不喘,从容回答:“就是因为忍太多年了,所以我想尝试一下不忍的话是什么感受?要是这样更舒服的话,那我就彻底不忍了!”

顾晏别过头:“那我拭目以待。”

容诗悄悄松口气,她连忙回头逗顾萱。

顾萱还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她乐滋滋的道:“我要吃鱼!”

“行。明天从容家村那边回来,我就给你们做鱼吃。两条鱼,一条炖汤一条清蒸,怎么样?”容诗道。

原本她是想红烧的,可是想到厨房里调料不足,只能放弃。

做好了决定,容诗又问顾长珩:“你觉得呢?”

“只要是你做的,那肯定好吃,我不挑食。”顾长珩道。

一家子里就数他最会说话,而且还用这么一张漂亮的脸、这么温柔的语气说出来,真是让人不饮自醉。

就冲着他这句话,容诗就下定决心以后都一定要好好的喂养他!

“行,我知道每天该吃什么了!”容诗欢快拍手,“现在,咱们赶紧洗洗睡。每天肯定还有一场大战!”

明天不止是她回门的日子,也是堂姐容娇回门的日子。

再加上大伯夫妻俩又被杀猪张给揍了两顿,这些事情撞到一起,肯定又会激起不小的风浪。

现在她必须养精蓄锐。

容诗展望一下明天的情况,她又冲着顾晏笑道:“对了,今晚上我给你爹行针了,又给他内服了消炎的草药,可以让他美美一觉睡到天亮。你说,那我今晚上是依然和他一个屋呢,还是……”

“我和我爹睡!”顾晏想也不想就道,“我大了,不能再和阿萱一起睡,以后每天晚上就劳烦你照料她吧!”

为了防止容诗把顾长珩给勾走,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把顾萱塞过来当挡箭牌。

容诗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不过她也学着顾晏的样子,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那好吧!今晚上阿萱就和我睡。”

她拉上顾萱的小手:“走,咱们先去洗澡。身上洗得香香的,明天出门去做客!”

“好!”

顾萱开心得点头答应。

如果说在这之前,她心里还对容诗有几分防备的话,但是白天眼看着容诗那么落落大方的给乡亲们看病,大家都对容诗赞不绝口,甚至爱屋及乌之下,大家也都对她好得不得了的时候,她心里对容诗的那点坏印象就消散得差不多了。

她现在心里很为家里有个大夫娘亲感到骄傲呢!

于是,这一大一小开开心心的回房去洗澡,留下顾晏和顾长珩父子两个。

前脚容诗顾萱两个人刚离开,后脚顾晏就察觉到一股冷气从后方来袭。

小家伙后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小心翼翼的转过身。

“爹,您生气了?”

“是。”顾长珩道,“我刚成婚,新婚妻子就被你支开了,你觉得我不该生气吗?”

“可是她配不上您!她一个村姑,和您的身份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要是在以前,她就连给您做洗脚婢都不配!”

“阿晏,我教你读书明理,就是让你这般把人划分为三六九等的吗?”顾长珩声音更冷。

顾晏垂头。

可他依然倔强的不肯认错。

“哎!”

顾长珩见状,他幽幽长叹了声。

“算了,光靠言语想要改变一个人的想法的确不切实际。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多看看她吧!她配还是不配,慢慢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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